九自己收起就好,而後忍不住問道:「山道友,你這種主動撿拾寶物的運道時常會觸發麼?除了這種血肉器官,你這一身寶物,還有之前你給我的『火板板』,你沒有撿到過其他的書冊?」
見陶潛對肉牙不感興趣,山九也沒客氣,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扁扁的翠綠荷包,將肉牙塞了進去。
這畫面又讓陶潛有些心塞,因為那荷包帶來的悸動感也極為強烈,證明是一件不錯的儲物法器。
山九顯然是有點「倉鼠癖」,儘管那肉牙噁心,似也沒什麼用處,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收好了。
之後,他才認真回答陶潛的問題。
那綠油油腦袋搖了搖,道:
「也沒有很常觸發,有時候幾天一次,有時候幾個月一次,不過我發現人越多,妖魔越多的地方,我就越能撿到寶貝。」
「大多數是這種妖魔異物的血肉器官,有時候也會撿到一些好玩的寶貝,不過威力都不夠強,我全拿出來,應該能和你們人類常說的『築基境修士』打一打。」
「至於更強的『蛻凡境修士』和妖魔我就打不過了,被他們打死過好幾次,好在我可以復活,死了也沒關係。」
「不過書冊這種東西撿得很少,我從野人山中出來後,也就只撿到了那火板板還有另外一本薄薄的冊子,不過我後來新交了一個朋友,被他要走了,那時他好興奮,不斷喊着『血神經殘冊』、『我找到了血神經殘冊』,然後就不理我,自己跑走了。」
「過幾天我又見到他,但是他好像瘋了,把自己全身的皮都剝了,見到我之後還埋怨我,說我騙他,說什麼那冊子是假的。」
「可是,我都不認識字啊,都說那冊子是我撿來的了。」
「這種事發生過好多次了,明明不是我的錯啊。」
說着說着,山九似乎自閉了。
雙手捏着那翠綠荷包,滿臉委屈的又蹲回那牆角。
見這一幕,陶潛稍稍放心的同時,腦海中卻是忍不住回憶起之前在偏殿飲宴時發生的事。
那喚作「梅仙兒」的女仙也說要和山九做朋友,但實際上還是貪圖這野韭妖身上的寶貝。
結果,被坑了。
「也就是說,如果不真心而是懷着貪念和這野韭妖做朋友,大概率會被坑。」
「就像那梅仙兒,那個修了假《血神經殘冊》的邪修。」
「另外山九撿拾到的異物寶貝,顯然有着某種上限。」
「以及,山九能復活?」
陶潛默默分析過後,也有些自閉。
因為他發現,這野韭妖雖然稱不上是天命之子,但憑藉「福緣」、「不死」這兩種屬性,他的道途先天就已經比其他修行者要輕鬆得多。
雖然陶潛某種程度上也可不死,但兩者其實完全不一樣。
艷羨的哀嘆了一句,陶潛也蹲回那牆角。
一人一野韭妖,大眼瞪小眼,守株待兔般等待着寶貝砸穿屋頂落下來。
似乎就是為了補償自閉中的山九,沒多久那呼嘯風聲便又來了。
這次,竟有足足三道。
嘭嘭嘭!
三聲悶響後,瓦片屋頂又破三個大小不一的豁口。
而地面,同樣多出三個坑洞。
陶潛抬眼快速一瞧,這回砸落的,竟全部是血肉碎塊。
而且,每一塊都散發着極其強烈的異常氣息,顯然都有着不小來頭。
山九經驗豐富,且這次他對於這三塊血肉,似乎有些興奮。
不等陶潛有所動作,他那身形閃了幾閃。
下一刻,陶潛面前多出三塊各有古怪的血肉。
分別是一截牛大腿,半塊顱腦,以及一團約莫嬰兒頭顱大,形狀不規則的黑乎乎血塊。
牛大腿必是來自某一頭強大牛妖,也不知練的何種法門,即便這大腿被砍下,內里的血肉筋膜竟主動蠕動着要立起,似是想回到主人身邊,可無奈被山九整個人跪在上面,壓得嚴嚴實實。
再看那顱腦,由半個頭蓋骨,盛着半塊腦漿,可腦漿竟好似由上百隻噁心無比的灰白寄生蟲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