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看管家。
管家忙道:「方才出事的時候,小人就讓人去看過了,嫁妝箱子都在,沒有動過,且今日並沒有大件的東西出過府門。」
韓長暮點點頭。
王真急切問道:「韓大人,裏頭,到底,到底出了什麼事?」
韓長暮想了想,從袖子中掏出帕子,打開來露出那一截余香,問王真:「王大人,勞你辨認一下,這是不是你府里常用的香?」
王真雖是個文官,可實打實是個粗人,家底兒也不厚實,若是祖上家底厚實,又怎麼會送了王貴進宮做內侍,王家從根兒上起就沒有風雅的那根筋,別說分辨什麼香料了,便是常用的香,他也說不出幾種來。
他盯着那沒什麼形狀的余香,苦着臉為難道:「大人,下官,下官聞不出來,這香有什麼問題,大人直說就是了。」
韓長暮點點頭,頗有些不忍心:「這香里有分量極重的曼陀羅,這種花,有迷藥的效果。」
一語驚人,王真的身子晃了晃,今天夜裏,他真的是經受了太多的打擊了。
他的臉色灰敗的難看,勉強控制住聲音不顫抖:「韓大人,韓大人的意思是,有人迷暈了婢女,擄走了阿沈!」
韓長暮未置可否,只抿了抿唇:「先把婢女喚醒吧,本官還有些話,要問一問她們。」
王真點頭,吩咐人將兩個婢女扶下去,想法子儘快弄醒再送回來。
夜色已經十分的深了,四圍安靜的驚人,連蟲鳴都沒有傳出來半分。
這個時辰了,城裏都宵禁了,沒有及時離開的賓客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過,遇上這麼大的熱鬧,恐怕也沒有誰真的想走。
此刻的王真也沒有功夫深究留下來的這些人,哪些是真心想要幫個忙,哪些是真心想要看個熱鬧。
但是也不好讓這麼多人都站在外頭吹涼風,王真打起精神來,招呼眾人移步去了花廳奉茶。
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但是府里的小廝婢女們還都是井然有序的上茶水點心和醒酒湯,管家領着一波人去了客房收拾,這麼多人留在府里,總要有個過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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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王真的心也定了幾分,不似方才那般慌亂了。
被人擄走了,那就找回來,只要人還活着,這就都不算什麼事兒。
他定定望着韓長暮,聲音微微顫抖:「韓大人,依你,所見,阿沈她,她還活着嗎?」
韓長暮慢慢啜了口茶:「待婢子醒來,本官問過話後,才能有個論斷。」
花廳里沒有人再說話了,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夜風吹過窗欞,嗚嗚的低響。
不過片刻功夫,管家便帶着兩個清醒過來的婢女進了花廳。
這倆人身上的衣裳已經換過了,但頭髮卻仍濕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滴着水。
喚醒二人的法子顯然是粗暴了些,不過也是最管用的了。
二人凍得瑟瑟發抖,跪倒在花廳,嘴唇發白,囁嚅不止。
王真朝着韓長暮微微頷首:「韓大人,您只管問話吧。」
他現下也不怕什麼丟人不丟人了,索性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事情都抖摟出來,還能把受害者的人設給立的穩穩的。
韓長暮原以為王真會讓他私下問話,沒想到卻就這樣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
不知王真是果真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坦蕩無私不怕查問呢,還是自信隱藏的深,不怕他問的出來呢?
他輕輕咳了一聲,淡聲問道:「你二人今夜是在新房外當值的婢女嗎?」
這兩個婢女已經知道了府里出事了,新娘不見了,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的點頭:「是。」
韓長暮又問:「今夜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們二人仔仔細細的說一下。」
兩個婢女對視了一眼,唇角囁嚅,巨大的驚恐之下,二人不知該從何說起。
韓長暮停了片刻,伸手指了下略微矮一點的婢女:「你先說。」
那婢女狠狠抖了一下,磕了個頭,聲音更小了,簡直聲如蚊吶:「大人,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