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一眼,抿着薄唇沒再說話,徑直往覺明的禪房而去。
房間裏還是數日前的樣子,唯一的改變就是推開門,肉眼可見的灰塵自門頭紛紛揚揚的落下,房間裏數日無人,多了些冷清。
既然是找東西,就不能放過任何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
韓長暮快步走過去,拿起暗黃色的蒲團,拍了拍上頭的灰。
這兩個蒲團顯然是有了年頭了,邊緣起了毛絮,針腳松松垮垮的地方,有棉絮露了出來,細細的軟絲在外頭飄着。
他拆了兩個蒲團,發黃的棉絮撲了出來,他在裏頭翻了半晌,拍了拍沾了滿手的毛絮。
突然,禪房裏傳來輕輕的咚咚聲,他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姚杳側着頭,緊緊貼在南牆上,手在牆壁上不斷的輕輕敲擊着,咚咚咚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那聲音悶悶的,一聽就知道,那牆是實心的。
可姚杳卻有點執拗,趴在牆上不停的敲,雖然手也有換地方,但大概的範圍卻還是在難牆上。
他大奇,姚杳還有這麼鍥而不捨的一面嗎,明知是個南牆,撞了也不肯回頭。
他舉步過去,靜了片刻,驟然淡淡道:「這牆一聽就是實心的,你跟個牆較什麼勁兒。」
姚杳退了幾步,抬頭看着那堵牆,臉色有點沉:「牆是實心的沒錯,可這牆不對。」
韓長暮偏着頭:「哪不對。」
姚杳提着燈籠走到外頭,把燈籠舉過頭頂,昏黃的光灑落在牆上,也同時把她的身影籠罩了進去。
她指着南牆的邊緣道:「大人,從外牆上看,這間禪房應該至少還應該有一個人的寬度。」
韓長暮沒做聲,卻背着手,從南牆的邊緣,大跨步的走到北牆的盡頭。
然後撩袍子進屋,
從屋裏的南牆用同樣的步幅走到了北牆。
走到盡頭,他停下了腳步,果然如姚杳所說的那般,裏頭比外頭,少了一個人的寬度,只是他是用步伐量出來的,而她確實用眼睛看出來的,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韓長暮靜了片刻,想起在第五烽的時候,姚杳可以看出車弩的異常,可以完整繪製出車弩製造圖譜,即便是那一手開鎖的功夫,都應該引起他的重視。
是他大意了,被她姑娘的表象給蒙蔽了,這才忽略了這麼多疑點,她一定不是個尋常的死衛,因為,聖人是不允許教授死衛機關術。
他突然深深望住姚杳,聲音微冷,像陰雨前的潮濕濃云:「若我沒有記錯,即便是死衛,也絕不會學機關術。」
姚杳滿口苦澀,只覺得嘴發乾頭髮麻,她無辜的嘿嘿一笑:「大人太抬舉卑職了,就卑職認識的這點字兒,哪裏會學得會機關術這麼深奧的東西,不過就是卑職素來住的憋屈,看到大點的房子,就會下意識的多看幾眼,天長日久的,這眼力也就養出來了。」
韓長暮微微眯了眼:「是嗎?」
「是的是的。」姚杳連連點頭,只差舉手發誓了:「卑職一向都是個懶的笨的,哪會願意動這個腦子學那些東西,這不是折磨人嗎?」
韓長暮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他不傻,真話假話他還是聽得出來的,姚杳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把這奇門遁甲之術歸咎為了柳晟升給姚杳開的小灶,也就沒了興致深究,幾步走到南牆,敲了敲問道:「那你為什麼斷定是南牆有問題,而不是北牆有問題。」
姚杳暗戳戳的鬆了口氣,道:「北牆挨着灶房的煙道,不利於開鑿暗室之類的地方,當然,也說不定覺明是個有怪癖的,若南牆真的沒有什麼異常,還是要去查查北牆的。」
韓長暮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繼續敲牆。
這堵牆上空無一物,素白的牆面十分平整,沒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也沒有掛個畫,訂個格子櫃之類的東西。
姚杳環顧了一圈兒,嘆了口氣,這無遮無擋一目了然的,牆上是不可能有什麼機關了。
敲完了牆面,韓長暮和姚杳二人又趴在了地上。
地上皆鋪的是兩尺見方的青磚,一塊一塊嚴絲合縫,雖然用的
第二百五十回 不是玉簪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