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過去,恢復了一臉淡然,滿臉褶子連抖都沒抖一下,抿了抿滿頭白髮,端足了居上位者的高冷派頭,淡淡道:「走吧。」
包騁原以為韓長暮會服個軟說句好話什麼的,可不想求人也求得這麼理直氣壯,他氣笑了,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手搖鈴鐺,一手揮劍。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鈴聲恍若魔音,在空寂的四圍迴蕩。
姚杳愣了下。
這包騁的大繩跳得不錯,鈴鐺搖的也不錯。
三人眼前一花,鈴鐺聲尚且餘音裊裊,便聽到耳畔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大人回來了。」
「大人沒事吧。」
「大人,大人,裏頭怎麼了。」
姚杳還在頭暈眼花中,便一記重錘又來了個痛心拔腦。
都是問大人的,咋就沒人問她呢?
「阿杳姑娘,你沒事兒吧。」耳畔傳來關切的聲音。
姚杳突然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茄紫色的臉,配一口雪白整齊的牙。
嗯,臉雖然黑了點,但手藝不錯,搖了幾下鈴就出來了,還挺會寒暄。
她深深透了口氣,平靜笑道:「無事,多謝包公子出手相救。」
包騁笑着揮了揮手,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什麼都沒問,便去收取白牆那掉下來的東西去了。
而韓長暮則帶着姚杳一行人,整理從寺中翻出來的物證,準備一起帶回內衛司。
包騁已經收拾完了,咯吱窩下頭夾了個小包袱,拿肩頭懟了一下姚杳,低聲道:「誒,一會兒,你們去哪?」
姚杳一邊整理記錄着物證明細,一邊含笑道:「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內衛司,然後回家。」
「回家,」包騁提着燈給姚杳照亮,追問道:「你家在哪?」
姚杳手中的筆微微一頓,低着頭嘀咕了一句:「真不會聊天兒。」
包騁茫然問道:「你說什麼?」
姚杳下筆如飛,頭也不抬道:「沒什麼,等會再說,忙着呢。」
包騁摸了摸後腦,轉頭又去找韓長暮:「韓少使,一會兒你們去哪?」
韓長暮愣了一下,負手而立,看着內衛們進進出出搬着物證,淡漠道:「先把物證送回內衛司,然後回家。」
包騁哽的難受,半晌不語,最後嘀咕道:「這都是什麼人啊。」
韓長暮沒聽清楚,轉頭問道:「包公子說什麼?」
包騁抬頭望了望夜色,笑的格外赤誠:「那個,韓大人,您看現在宵禁了,我也沒地方可去,能不能跟您一起回家。」
韓長暮愣了一下,想到答應姚杳的那頓飯,再帶一個人回去,也只是多添一對竹箸的事,不算什麼,便點了下頭,言簡意賅道:「好。」
「歐耶。」包騁跳起來握了下拳,歡呼了一聲,轉身就走,剛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道:「那個,阿杳姑娘一會兒去哪?」
韓長暮沒做他想,道:「一會她也一同去我府上。」
包騁神秘兮兮的低聲問道:「韓大人,阿杳姑娘也是你們內衛司的人嗎?」
韓長暮遛了包騁一眼,沒說話,但是那審視的目光,還是讓他頭皮發麻。
包騁趕忙解下塊牌子,遞給了韓長暮,信誓旦旦道:「韓大人,我可不是壞人。」
韓長暮看了看牌子上的字,又瞥了包騁一眼:「難怪你會跳大繩,原來你是奇門的人。」
包騁瞬間漲紅了臉,急赤白臉道:「我不是跳大繩的,我是奇門術士,術士,奇門遁甲你知不知道的。」
韓長暮挑了下眉,存心想要氣一氣包騁,以報方才的嘲諷之仇:「奇門遁甲,沒聽說過。」
「你,我。」包騁氣急敗壞的跺了下腳,一轉身,正好看到姚杳走過來,他趕忙拉住她問道:「阿杳姑娘,奇門,奇門你聽說過嗎?」
「聽過啊。」姚杳一臉茫然的點頭。
韓長暮的臉色淡淡的,輕輕咳嗽了一聲。
姚杳抬頭一看,便猜到了他的意思。
包騁又問:「那,奇門遁甲,你知道嗎,奇門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