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
韓長暮饒有興致的踢了兩下那東西,挑眉笑問杜風:「你說這是鑰匙?你是想讓我把這盒子扔下去,還是把你扔下去?」
杜風錯了錯牙:「我腰帶上的銅扣,是另一半。」
王顯對杜風這種招供不徹底,心存僥倖,招一半藏一半的做法已經忍無可忍了,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粗暴的一把扯下了他的腰帶,摘下銅扣遞給了韓長暮。
韓長暮這才拿起地上的物件兒,和那枚銅扣合在了一處。
只聽得「啪嗒」一聲輕響,兩樣東西十分順暢的合二為一,的確是一枚一寸來長的黃銅鑰匙,只是擱在地底下久了,顏色有些發暗,不那麼黃橙橙的了。
韓長暮拿到了完整的要是,卻沒有去開鐵盒子,反倒在掌心巔着鑰匙,慢條斯理的問杜風:「你跟明帝那幼子是什麼關係?」
杜風明顯的愣了一下,臉色難看,錯愕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韓長暮咧嘴一笑,笑容落在杜風的眼裏,直如閻羅惡鬼一般可怖:「不是你剛剛承認的嗎?」
杜風把個鎖鏈掙巴的巨響不斷,惱羞成怒的吼道:「你詐我!你詐我!!」
韓長暮伸手拍了拍杜風的臉,淡淡道:「這鎖鏈可不結實。」
杜風遠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英勇不畏死,他還是怕死的,一聽韓長暮這話,頓時停止了掙扎,只恨意凜然的瞪着韓長暮,咻咻喘着粗氣。
韓長暮拿着鑰匙,當着杜風的面打開了鐵盒子,卻沒有將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只打開一道縫隙看了一眼,便扣上了盒子,換了一把新鎖,將原本的那把鎖連同鑰匙,一起扔進了萬丈懸崖。
隨後他將鐵盒子裝進佩囊掛在腰間,一言不發的繫上繩索,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這一番動作行雲流水,杜風看的愣住了,等到韓長暮大半個人都融進了茫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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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他才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誒,誒,你別走啊,你下來,你走了,我,我怎麼辦啊,你不能,不能把我一個人吊在這啊,會,會死人的啊!!」
聽到這話,王顯不樂意了,拿刀背兒拍了拍杜風的臉,眼睛斜着他:「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老子不是人麼?」
杜風更了一下。
韓長暮在上頭陰沉沉的開口:「王顯,這回可別再被他騙了。」
王顯應了一聲:「大人放心。」他轉頭去看杜風,陰惻惻的笑:「還從來沒人敢這麼騙老子,你是頭一個。」
這下子,杜風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感覺到了死亡在慢慢逼近,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山風一吹,只覺得如墜冰窟,渾身冰涼。
懸崖上仍是韓長暮三人下去時的那副情景,並沒有任何變化,看來竇威岐還沒有趕到,不過,韓長暮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也差不多了,竇威岐的腳力即便再慢,也該趕到這裏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捏了捏鐵盒子,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到王顯也爬出了懸崖,沉聲問道:「都料理好了?」
王顯點點頭:「是,卑職把他打暈了吊在了岩石的下頭,能不能活就全看命了。」
韓長暮低笑了一聲:「都問出來了?」
王顯又點頭:「是,都問出來了。」
「走,邊走邊說,竇威岐他們怕是快要到了。」韓長暮疾步往前走,而王顯則在後頭跟着,一邊走,一邊清理掉有人來過的痕跡。
剛剛轉過一道山樑,山間便傳來焦急凌亂的腳步聲。
韓長暮抬手一揮,二人身形飛快的藏到了一旁的灌木叢中,屏息靜氣,看着前路。
山路上跑過來兩個人,前頭的那個一身藍灰色的窄身勁裝,腰上勒着同色略深的腰帶,勁瘦有力的身材一目了然。
他跑了一路,髮髻未散衣襟不亂,連氣息都平穩的沒有一絲雜音。
可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就不太好了,跑的衣襟大開,短褐都快掉在地上了,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顯然有些跟不上前頭那人的腳步了。
韓長暮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兩個人跑過去的身影,直到二人跑過那道山樑,他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