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盤算了一下:「還是讓何登樓走一趟吧。」
說着,他走到公事房外頭,吩咐了一聲一直守在外頭的何登樓。
韓長暮將那頁薄紙疊好收入袖中,沉聲問道:「安錦羽的情況可有告訴安昌侯,安昌侯又是如何說的?」
不提這話還則罷了,一提這話,包騁便忍不住的一陣唏噓,聲音越發的低落:「問了,安昌侯說安錦羽一年前嫁進安寧侯府後,就再沒有回過娘家了,他只是知道安錦羽有孕了,但是什麼時候懷上的,什麼時候生,他一概不清楚。」
韓長暮雖然對安昌侯的冷漠早有預料,但聽到這話,他還是一陣愕然,這安昌侯是斷情絕愛了嗎。
姚杳也是錯愕不已,張了張嘴,問道:「安錦羽連三日回門都沒有回來嗎?」
包騁點點頭:「是沒有。」
韓長暮眯了眯眼,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只是他心裏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罷了。
靜了片刻,韓長暮問道:「安昌侯可有說活安錦羽幼年時受傷的情況?」
包騁重重點頭:「奇怪就奇怪在這,安昌侯說榮貞長公主死後不久,安錦羽貪玩,從太湖石上摔下來過,正好傷到了左側肋骨,但是具體是傷到第幾根肋骨上了,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安錦羽當時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好,花了他許多銀子。」他微微一頓:「顧總旗已經套出了當時給安錦羽看傷的郎中。」
聽到這話,繞是安昌侯跟冷臨江是親戚,他對這個人徹底無語了,說不出一句安昌侯的好話來了,這個人的作為實在是刷新了他無良爹娘的認知,不過他雖然說的並不清楚詳盡,卻也足夠確認死者的身份了。
養尊處優,懷胎八月,陳年骨傷,失蹤三日,即便所有的都是巧合,但這些巧合同時集中在同一人的身上,那也必定不會是巧合了。
冷臨江一點點轉眸望住包騁,心中還有一點點希望:「你跟安昌侯說了修平坊發現了一具屍身的事情?讓他去認屍了嗎?」
包騁木着臉,咬牙切齒的嘆息一聲:「說了,顧總旗告訴安昌侯安錦羽失蹤了,安寧侯府的世子請他起了幾卦,卦象大凶,還指向了修平坊,昨日夜裏,京兆府就在修平坊發現了一具屍身,請他去給現場驅邪,顧總旗說,他看那死者的確有幾分像府里的七姑娘,問安昌侯要不要與安寧侯世子一起去看看。」
「那他是怎麼說的?」冷臨江急切問道。
包騁嘆息如風:「安昌侯說,七丫頭嫁去了安寧侯府,就是安寧侯府的人,安寧侯府都不管,他更管不着。」
「......」冷臨江氣結,幸而安昌侯不在他的眼前,否則她早就揮拳相向了。
韓長暮看了一眼氣的暴跳如雷的冷臨江,低聲勸慰道:「好了,你也彆氣了,幸而這次不是一無所獲,安昌侯不願意去也就罷了,不去就不去吧,讓安寧侯世子去認也是一樣的。」
冷臨江自然清楚這些,他只是覺得齒冷心寒,不知道安錦羽死的時候,最掛念的是誰,若是掛念安昌侯,若得知她身死後,安昌侯竟然如此漠然相待,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做了他的女兒。
聽到了這番話,姚杳也是一陣沉默。
她與父母上親緣稀薄,前世親媽死得早,親爹娶了後媽,對她也沒什麼感情,穿過來了之後,更是連親爹媽都沒見過。
但是聽到這樣漠然的父親,她還是止不住的覺得齒冷。
韓長暮轉眸,不動聲色的望了姚杳一眼,只見她沉默不語,臉色黯然。
心中明白,她怕是想起了過往的那些事情,想起那些無緣相見的父母家人。
他心中波瀾驟起,幾乎要將那些隱秘宣之於口,讓她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黯然傷神。
他忍了又忍,才將那些叫囂着衝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繼續一臉平靜的問包騁:「安錦月的情況,可有查問清楚?」
「問了,」包騁點頭:「卑職和顧總旗畢竟是打着來給安錦月驅邪避禍的名義去的安昌侯府,若只問安錦羽,怕會引起安昌侯的起疑,故而也多問了幾句安錦月的情況,還將府里的下人都查問了一遍。」他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供詞冊子遞上去:「司使大人,這是記錄好的口
第五百九十六回 兒子多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