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但氣息全無,早已經死透了。
年輕郎君剛換好褲子,正在系腰間的汗巾,抬眼看到這一幕,他嗷的一嗓子跳的八丈遠:「這,這是,這是什麼?」
「死人啊?你沒見過死人?」年輕姑娘慢條斯理的把他脫下來的濕衣裳套在屍身身上。
年輕郎君嘴角微抽:「死人誰沒見過!可沒見過脫得光溜溜的死人!」說着,他突然恍然大悟,皺着眉頭問:「他,他是你扒光的?變態啊!」
年輕姑娘挑了挑眉:「對啊,扒下來的衣裳你不正穿着呢嗎!」
年輕郎君愣住了,抓着汗巾的手無知無覺的鬆開了,半晌才瘋狂甩着手,像是被汗巾咬了手,唇角顫抖:「你,我,你,你是活着扒的還是死了扒的!」
年輕姑娘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年輕郎君:「活着扒那不是耍流氓嗎?當然是死了扒。」
聽到這話,年輕郎君都快哭了,想把穿在身上的死人衣裳脫下來,可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姑娘已經將自己的衣裳套在了死人身上,他欲哭無淚了。
這可真是,讓死人穿活人的衣裳,讓活人沒衣裳可穿!.
收拾好了那具屍身,年輕姑娘把他塞進麻袋裏重新捆好,叫了年輕郎君過來幫忙,將麻袋重新拋入河中,激起層層浪花。
「好了,好歹能拖延一段時間了,走吧。」年輕姑娘抬眼上下打量了年輕郎君一番,覺得總有些彆扭。
年輕郎君扯了扯衣擺,一笑跟哭似得:「衣裳,有點短。」
年輕姑娘搖了搖頭:「不,是臉有點白。」她抓了一把泥,用力的抹在了年輕郎君的臉上和脖頸上。
年輕郎君躲不開年輕姑娘的魔爪,跳着腳嘟囔:「輕點,輕點你,疼,疼。」
「疼個屁!」年輕姑娘一巴掌拍在年輕郎君的額頭上:「命都快沒了,還喊疼!」
「我這命不是保住了嘛!」年輕郎君腆着臉笑:「我掐指一算,你就會來救我。」
「你倒是會算,那有沒有算出你要穿死人衣裳?」
「......」年輕郎君無語凝噎:「咱們這是去哪?」
「進城啊?你還打算在鬼市過年?」
「我不去,我這個樣子,不消一刻,我從此就是長安城最大的笑柄了!」
「你以為你以前不是?」
「......」年輕郎君錯了錯牙,突然笑道:「你方才輕薄了我,你得對我負責。」
年輕姑娘抬腳,一腳揣在了年輕郎君的腿上,踹的他一個踉蹌:「你給我滾回河裏去!」
「別啊,剛才不救我,那是見死不救,現在踹下去,那是謀殺親夫!」年輕郎君臉不紅心不跳,找抽的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年輕姑娘心生悔意,後悔把這塊狗皮膏藥從河裏撈出來了,她就應該讓他泡在鬼河裏,泡的發白髮脹,看他還有沒有勁兒胡說八道。
這個時辰的鬼市人跡寥寥,多是行色匆匆往外趕路的人,鬼河上空無一船,想要過河的人都望河興嘆,看來只能等到天黑之後才能離開了。
年輕姑娘和年輕郎君站在河邊,滔滔河水沒過鞋底。
「這,沒有船怎麼走?」年輕郎君微微皺眉。
「游過去。」
「啥?游過去?」年輕郎君張大了嘴
:「瘋了吧你!」他動了動手腳:「我剛被那幫人餵了軟筋散,游不過去。」他小心翼翼的覷了年輕姑娘一眼:「要不等天黑有船了再走?」
「不行!」年輕姑娘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夜長夢多,得儘快離開這裏。」
「那,要不你背我?」年輕郎君試探問道。
年輕姑娘瞥了年輕郎君一眼:「要點臉行嗎?」
「......」年輕郎君嘿嘿笑了兩聲。
年輕姑娘無奈的嘆了口氣。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誰讓這個人是她將來安身立命的大靠山呢。
她想了想,繞道巨石後頭,窸窣之聲響起來,片刻之後,她拿着一件赭色的油布衣裳走出來,鼓着腮幫子往裏吹氣。
年輕郎君看的目瞪口
第六百二十回 非禮與反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