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面無人色,絕望的閉了閉眼。
得,這下子是徹底說不清了。
羽林軍們也震驚了,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殺人了,他們連刀還沒摸着呢,殺個屁的人,他們都快被人殺了。
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個份上了,再不說點什麼,似乎有點不像話了,韓長暮陰惻惻的低聲附耳道:「邱指揮使,你是想在這招,還是想去內衛司招?」
邱福倏然睜開眼睛,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若招了,韓大人可否保我一命。」
「邱指揮使,你太貪心了。」韓長暮嗤的譏諷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可以保你全屍,還可以保你妻兒老小無恙。」
「全屍,全屍。」邱福靜了片刻,絕望的喃喃低語兩聲,猛地悽然涼笑:「好,好,多謝司使大人成全。」
話音尚在,他倏然淒涼而決絕的揚聲道:「所有羽林軍聽令,即刻起聽從韓大人之命,直至回京。」
聽到這話,韓長暮一時錯愕,沒想到邱福一旦下定了決心,竟是這般的不顧一切。
而羽林軍們更是錯愕,但邱福是他們的上司,他的話與聖旨無異,他讓他們聽誰的,他們就聽誰的。
邱福轉過頭,避開羽林軍們質疑錯愕的目光,對着韓長暮悽然道:「怎麼樣,我這個投名狀,韓大人可還滿意?」
韓長暮轉瞬明了,點了點頭:「邱指揮使放心,本官說到做到。」
邱福長長的鬆了口氣,整個人似乎突然走到了窮途末路,一下子就沒了精氣神。
「得罪了。」韓長暮拿出繩索,將邱福捆了個結結實實,隨後推着他,帶着眾多的水匪和羽林軍,往山下走去。
村民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全然忘記了自己原本是要上山做什麼了。
走過村民身邊時,韓長暮朗聲道:「都回去吧,私採金礦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再說了,這山里沒有金礦,只有個水匪窩,你們有命闖進來,可沒命走出去。」
村民們嘰嘰喳喳的叫出了聲,並不肯相信韓長暮的這副說辭。
「你是誰,你說沒有就沒有,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們的?」
「就是就是,你肯定是想把我們騙下山,然後自己把金礦獨吞了。」
韓長暮無奈的搖頭一笑,也不再和這些村民們多做言語糾纏,而是押着邱福,帶着眾多羽林軍和水匪,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往山下趕去。
村民們錯愕的望着韓長暮一行人當真下了山,不禁也對是否真的有金礦的存在起了疑心,開始左顧右盼起來,尋找最初把他們誆騙上山的那個人。
可是那個人除了一張臉黑的發亮,其他地方真的是太過尋常,跟他們這些在地里刨食的人沒什麼區別,他們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那個人,最後只好罵罵咧咧的下了山。
韓長暮一行人飛快的往山下趕去,水匪們沒死一人,兵不血刃的就逃出生天了,對他的信服簡直難以言說,不待他吩咐什麼,便十分自覺的提着弓弩,將羽林軍圍在中間。
韓長暮和李長明幾人走在最前頭,走出去了片刻,他低聲問包騁:「他們都還好嗎?」
包騁點頭:「卑職離開的時候,他們都還好。」
「你離開的時候?」韓長暮錯愕道:「你沒跟他們一起?」
包騁搖了搖頭:「阿杳怕大人這裏盯不住,便讓卑職先行下山,到村里蠱惑村民上山來了。」
「方才那套說山裏有金礦的說辭,也是阿杳讓你說的?」韓長暮問道。
包騁無辜點頭:「是啊,我這麼老實的人,怎麼可能坑蒙拐騙呢?」
韓長暮哭笑不得,原來該看緊點,免得走了歪路的人,是另有其人啊。
一行人疾步前行,山上半人高的草木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窸窣聲。
「嗖」的一聲,極輕微的破空聲從遠處逼了過來,韓長暮臉色一寒,身影如風般一轉,手往後一撈,一支長箭赫然抓在了手中,箭尾的翎羽仍在微微晃動,發出低沉的嗡名聲。
「嗖嗖嗖,嗖嗖。」遠處不斷傳來尖利的破空之聲,十數支箭矢如同烏黑的風一般,急促的刺了過
第五百四十回 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