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內的,晚間歇息的時候,也不需要守夜婢子,在劍南道王府時,她緊守着這個規矩,正房裏的事情,她從不假手於人。
她見到清淺頭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了清淺並非完璧,又和韓長暮一同下車,心裏頓時明了,這是自家世子收的房裏人,她這才安排清淺做了房內婢子。
方才她守在門外時,是聽到了韓長暮和清淺的對話的,但她坦坦蕩蕩,沒有半點私心。
韓長暮貴為韓王世子,別說是世子妃側妃,就算是納個妾室通房,都是要身家清白,過了明路的,稟明了王爺王妃才可以,像這等無媒苟且,王府里可容不下。
「劉嫂,你把我房裏的規矩,日常喜好與清淺仔細說上一遍,日後我房裏就留她服侍。」韓長暮神情溫和的對劉氏道。
劉氏平靜點頭:「是,世子,那清淺姑娘的月銀,比照一等婢女的月銀可好。」
韓長暮點頭:「可以,先這樣吧。」他轉頭對清淺溫和道:「王府里規矩大,納妾要過了明路,記入族譜,這兩日我便給父王去信,稟明了父王母妃,過了明路,正式納你為妾室。」
清淺挑唇笑了,看起來很是高興,可心卻沉了一下,並不像臉上那般歡喜,她原以為韓長暮最少會給她一個側妃的名分,誰料只是個妾室,她以為韓長暮不是個庸俗之人,原來卻也是在乎名聲的薄情人。
一直以來,她都被妄念蒙了眼,低估了韓長暮的薄情,同樣也忽略他的冷酷。
她只覺得心裏沉甸甸的,臉上還是笑着,溫柔點頭:「婢子不在乎名分,只要能跟着公子就好。」
韓長暮反手拍了拍清淺的手,點頭道:「布飯吧,我待會還要出去一趟。」
清淺走遠後,韓長暮卻沉了臉色,有些東西,他可以主動給予,但別人不能主動討要,心存貪念之人,總有一日會被貪念吞噬。
他望着劉氏,沉聲吩咐:「不要讓清淺出二門,她平日裏和誰接觸來往,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要仔細盯着,一一回稟。」
劉氏鄭重稱是,絲毫不疑有他。
畢竟是世子的房裏人,仔細些是應該的。
他想了片刻又道:「母妃的病,如何了。」
劉氏不敢大意,臉色凝重,事無巨細的回稟:「王妃的病日漸沉重,現如今三五日才,才會清醒一回了。」
韓長暮的心裏驟然一痛,他此次前往河西,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尋找神醫的下落,替他的母親診病,可最後,卻是無功而返。
他沉默半晌,才揮了揮手,哀傷道:「知道了,退下吧。」
用罷午食,陽光晴朗而溫暖,驅散了些許寒冬之意。
大靖朝初六便複印開朝了,但百官們過了個年,多少還有點懶散,衙署里也沒什麼大事,不必每日上朝的官吏們,窩在衙署里嗑着瓜子喝着茶,說一說朝中民間的閒話。
可京兆府里卻沒這麼閒了,宋懷德的案子壓在腦門上,宋英又去宮裏,找了自己那個得寵的賢妃妹妹哭訴,把破案不力,瀆職懈怠的屎盆子扣在了京兆府尹劉景泓的頭上,劉景泓自然是沒過好年的。
劉景泓這個多少年都不面聖一回的府尹,拜宋英所賜,封印休沐的前一日,被聖人薅進了宮,紅封壓歲賞賜是通通沒有的,撈着了一通劈頭蓋臉的臭罵,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這個年他是沒法過好了,初六那日複印開朝,他就一刻不敢耽誤的上了衙,天天等日日盼,總算是把姚杳給盼回來了,他原想昨夜就來衙署堵姚杳,可外頭實在太冷了,被窩實在太暖和了,他就沒起來。
劉景泓一大早就來衙署候着了,可左等右等,用完了午食,還沒等到姚杳露面兒,他騰騰騰的衝到了廨房,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頭震耳欲聾的吆喝聲,紙牌摔得啪啪直響。
他看了一眼,腦子就嗡嗡的響個不停,他京兆府的捕快們,在何登樓這個捕頭的帶領下,正蹲在地上打葉子牌,那一張牌一張牌的摔在地上,狼煙滾滾,跟打仗似的。
他頓時火往上沖,燒的額角突突直跳,氣的眼睛都紅了,在門口吼道:「你們還有心思打牌,阿杳來了沒啊!!!」
何登樓幾人嚇了個哆嗦,扔下牌,戰
第二百零六回 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