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
他突然低語:「瑟瑟樓在長安城裏的位置,赫然就是你昨夜給我的陣法圖裏的陣眼的位置,只是,那陣法圖是瑟瑟樓里的陣法,不知長安城裏,還有沒有同樣的陣法。」
姚杳坐在屋脊上,望向平康坊的方向,沉沉開口:「若瑟瑟樓里是個小陣法,而整個長安城是個大陣法,按照那陣法圖,一共該有兩個陣眼,其中一處是瑟瑟樓的位置,而另一處,應該在平康坊,只是平康坊里花樓眾多,還有不少宅邸,不知陣眼會選在何處。」
韓長暮眯了眯眼,淡薄道:「那就一處處的找。」
正說着話,池塘里發出喧譁驚呼,夾雜着深深的驚恐之意,二人齊齊望去,只見一塊塊巨大的冰塊從爛泥里露出了端倪,冰塊外頭還掛着零星的泥濘。
二人飛身下了屋脊,何振福疾步走過來,躬身道:「大人,挖出來了。」
韓長暮沿着內衛在爛泥上鋪設的巨大的木板走到池塘正中,只見那裏多出了十八個冰塊,泥濘沿着濕滑的冰塊滑下來,露出晶瑩剔透的冰塊中,包裹着的東西。
絲絲縷縷的寒氣繚繞在冰塊四周,每一塊冰塊中,都裹着一具無頭屍身,而這些屍身都擺出了不同的姿勢,雖然沒有頭顱,但是衣飾都整齊如新,沒有沾上半點血腥,而裸露出來的手看起來也十分飽滿,膚色正常,像是剛死不久。
陽光照在巨大的冰塊上,折射出光怪陸離的五彩光芒,籠罩着這些屍身周圍,格外的詭異陰森,讓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些冰塊挖出來的轉瞬,內衛們紛紛退了幾步,下意識的遠離冰塊,只覺得這些手段實在太過喪心病狂了,沾上一星半點,都會損了陰德。
韓長暮卻沒有這麼多的避諱,他圍着這些冰塊一一仔細查看,轉頭對何振福道:「把他們的姿勢都畫下來。」
何
振福哽了一下,十分為難的低語:「大人,卑職,不會畫畫。」
韓長暮不假思索的指了一下姚杳:「讓她畫。」
姚杳愣住了,那一句「憑啥」就憋在嘴邊兒,雖然沒敢說出來,可是臉上赫然就寫了憑啥二字,滿臉的憤憤不平。
何振福捧着筆墨湊到了跟前,嘿嘿地笑:「姚參軍,能者多勞。」
姚杳剜了何振福一眼,接過紫管毛筆和冊子,照着冰塊里的屍身,仔細繪製,不敢遺漏半點細節。
何振福捧着硯台,亦步亦趨的跟在姚杳身邊,連說話和呼吸都壓得極低,唯恐嚇得她手抖。
畫着畫着,姚杳的眉心就蹙了起來,下筆從艱澀變得流暢,繼而又猶疑不定起來,抬眼望着韓長暮,詫異道:「大人,這些姿勢看起來像是,天竺的十八尊者。」
韓長暮也看了出來,微微點頭:「不錯,相傳這十八尊者可以助人不再受輪迴之苦,可是把這屍身擺成這樣的姿勢,造如此大的殺孽,別說輪迴了,只有下地獄的份了吧。」
姚杳輕咬下唇,頗有些摸不着頭腦。
韓長暮沿着冰塊走了一圈兒,突然轉頭問道:「仵作的驗狀公文寫明了一共是十九枚頭顱,可為何只挖出來了十八具屍身,還有一具屍身藏在何處?」
何振福和姚杳對視了一眼,紛紛搖頭。
又轉了幾圈兒,姚杳已經把所有的姿勢都畫了下來,並記錄了冰塊在池塘中的位置。
韓長暮便吩咐內衛們現在院中鋪上乾淨的白布,再將冰塊起出來放在白布上,而周圍燃起火堆,用來加快冰塊的融化,以便早點讓仵作驗屍。
仵作已經得了消息,挎着小木箱子奔到了後院,一看眼前的情景,他頭皮發麻,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這也太多了,他得驗到天荒地老去了。
韓長暮掠了仵作一眼,淡淡道:「本官和你一同驗。」
仵作苦笑着咧了咧嘴,得了,連偷懶都成了痴心妄想。
有了火堆,冰塊融化的極快,一汪汪的水流到地上,極快的滲透到泥土裏,
姚杳捧着畫好的圖冊走到韓長暮身邊,點着冰塊在池塘中的位置,低聲道:「大人,這池塘里也是一個陣法。」
韓長暮苦惱的揉了揉眉心。
從
第二百三十三回 陣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