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之多,雖然蒙了塵,但陽光下照耀下的寒光依舊刺眼。
幾個人悶頭在兵器里翻了翻,臉色沉鬱的嚇人。
孟歲隔捧着其中一柄大刀,沉聲道:「公子,這是內衛司的,刀柄上刻了楊字。」
顧辰抱着一摞刀劍走過來,嘩啦啦的扔到地上,砸的沙土飛揚,悶悶道:「公子,這些都是內衛司的,制式花紋都可以分辨出來。」
姚杳提溜着幾把夾弩,扔到地上:「公子,這些是兵部的夾弩。」
幾個人都心情沉重,沉重極了。
雖然這結果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的,可真真切切的看到這結果的發生,還是從心底難以接受。
難以接受他們曾經並肩作戰的同僚,會化作眼前的白骨,從此再也不見。
韓長暮沉下一口氣,神情凝重的吩咐道:「赫連兄,這兩位軍爺,麻煩你看着康老爺他們,不許他們往前半步。」
赫連文淵早就看呆了,聽着孟歲隔他們幾人,一會兵部,一會內衛司的,他早就從雲裏霧裏中看到了一絲明朗。
他聽說過前往玉門關送軍餉和換防圖的輜重隊失蹤之事,看來他們是來尋找輜重車隊的。
這事兒太大了,不是他能聽的,聽多了,怕會丟了性命。
他忙點頭:「好,公子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靠近半步的。」說着,他慢慢退到康老爺一行人的面前,強忍住好奇心,不去看姚杳他們挖沙土。
兩名傳令兵是徐翔理派來的,臨來時說的很清楚,韓長暮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就表現的更加言簡意賅了,一言不發,就擋在了康老爺一行人的面前,大刀一橫,嚇得人直哆嗦。
康老爺他們離得實在太近了,即便韓長暮他們已經格外的壓低了聲音,可這金缽谷里一片死寂,那說話聲還是若有若無的傳了過去。
康老爺和李護衛驚懼的面面相覷,心裏同時冒出一個不祥的念頭。
他們這些人,不會殺人滅口吧。
在莫賀延磧里殺個人,不,殺一群人,也是很難被人發現的。
可是現在跑也跑不了了啊。
韓長暮凝眸,定定望着已經挖了很深的沙土坑,沉聲問道:「沒有見到輜重車嗎?」
孟歲隔搖頭:「沒有。」
姚杳道:「公子,那麼多輜重車,不比這些屍身,這沙坑是掩埋不住的。」
韓長暮點頭:「或許那海子裏留下的車轍印,是其他人帶走輜重車留下的。」
他揮手招了招,叫了赫連文淵過來,輕聲問道:「赫連兄,你可知道那車轍印通向什麼地方。」
赫連文淵此時看着韓長暮,頗有些膽戰心驚,但他還是靜了靜心,自覺這一路走來,並沒有半點對不住他們的地方,實在無需害怕,便平靜道:「是去往高昌國的方向。」
韓長暮雙眼一眯,高昌國和龜茲國相差甚遠,但據他此前查出的消息來看,是楊幼梓勾結了龜茲國人,劫走了餉銀,可車轍印為何會最終通向了高昌國。
究竟是劫走餉銀的人刻意做出的掩飾之舉,還是劫走餉銀的其實另有其人。
他想了片刻,吩咐了孟歲隔等人繼續挖沙坑,看還會不會有別的發現,便讓赫連文淵與他一起走到遠處,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赫連兄,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隱瞞了,只是我今日與你所說的話,還希望你莫要外傳才好。」
赫連文淵很想捂住耳朵不聽,可他按耐不住的好奇心卻催着他去聽。
他點了點頭,認真道:「公子放心,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韓長暮平靜道:「我們這一行人,是奉了聖人密旨,前往河西詳查餉銀丟失一案的,我們查到了輜重車最終出現的地方是在莫賀延磧,這才冒險來了此地,如今看來,調查的方向並沒有錯,只是後續之事,卻要有些變化了。」
赫連文淵猜到了一些,雖然並不詳盡,但相差無幾,他沒有露出太多驚詫的神情,點了點頭:「公子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吧,我雖然只是個小老百姓,但為國效力是我等百姓應盡的本分,邊境安穩了,我們才能安穩度日。」
韓長暮點了點頭,繼續道:「如今發現
第一百一十四回 前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