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甘卻沒有這樣的信念。
「奧古斯都,親愛的。」凱瑞甘挽起了奧古斯都的手,面對面站着,十指相扣。她凝視着他的丈夫,眼含愛意。
「好好看着我。」
奧古斯都驚訝地發現,無論他多少次與這雙翡翠色眼眸的主人對視,她都是如此的美艷不可方物,花一樣綻放。
這雙手一點也不嬌嫩、柔軟,而是覆蓋着一層難以磨去的繭。那是握刀的手,堅韌有力。
「你就像是太陽,溫暖親切卻又難以接近。我能看透人心,卻看不透你。」凱瑞甘緊握着奧古斯都的手,似乎生怕他有一天離自己而去:「如果有什麼是你必須埋藏在心裏的,那一定是因為那還絕對無法向世人訴說。」
「我知道,你看的總是比別人長遠,也背負了更多常人無法理解的重擔。」她說:「我也想幫到你,保護這個我所愛的世界。」
「為了你和你的帝國,為了我們的人民。」
......
一段時間後,皇宮實驗室。
在蒼白的牆壁和刺眼的光芒包圍之下,一切陰影都無所遁形,空氣中充斥着電流和機械的聲音。實驗室中人來人往,隨處可見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帝國研究人員,通往皇宮各處的各個要道都有荷槍實彈的帝國皇家衛隊把守。
「經過重新調配原始分裂池催化液已經趨於穩定,但還有待進一步確認。」斯台特曼看上去興致很高,以至於他都不再顯得那麼結巴那麼拘謹了。
現在的斯台特曼在帝國中大小也算個人物,畢竟他也是跟隨奧古斯都大帝打完革命戰爭的元老。
由此,斯台特曼的身邊甚至還一位美麗的女助手尹莎貝拉·尤玲(isabella yorin),這在以前簡直就是他所完全不敢相信的,就是做夢都夢不到。
現在斯台特曼面前是一座由新型合金建造的方形水池,大約有一百英尺寬,裏面注滿了正翻湧着氣泡的綠色液體。水池邊貼着花紋精美的瓷磚,平靜的水面上冒着絲絲縷縷的白色蒸汽,似乎還是加過溫的。
他腳邊有一隻不斷扭動着的腦蟲,正被七八根防爆鋼叉死死地叉在地上。
「水已經熱了。」斯台特曼滿眼期待,自言自語式地說着:「溫度剛剛好。」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起鍋熱油下豬肉。」腦蟲尖叫道。
斯台特曼沒有說話,只是興致盎然地緊盯着水池。或者說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腦蟲。
接着,斯台特曼只是讓他的助手尤玲朝池水裏丟進了一隻活生生的老鼠。
剎那間,池水沸騰翻湧起來,那隻皮膚雪白的白化老鼠在慘叫中身軀就好像是氣球那樣膨脹起來。它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一隻尖耳朵的小型獸類,牙齒長的又尖又長,皮膚上的毛髮轉變成了銳利的鬃毛,肌肉盤結,宛若一隻詭異的鬥牛犬。
進化仍在繼續,這隻老鼠正在向更可怕的怪物轉變。但很快地,隨着彭的一聲巨響它就炸成了一團噁心的血霧,屍骨無存。
「意......」腦蟲突然平靜了下來,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用擔心,阿爾法,你比這隻老鼠厲害得多。」斯台特曼這時才想起了身邊的這隻腦蟲,立即安慰它說。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腦蟲很是遲疑:「我又不怕。」
「那好吧,先生們,把它丟進去。」斯台特曼搓了搓手。
「你等一下。」腦蟲大喊一聲。
「嗯?」斯台特曼看向腦蟲:「還記得嗎,我們是摯友。」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斯台特曼點了點頭。
說起來,斯台特曼一直都兼任腦蟲飼養員,算得上半個奶爸。雖然孩子脾氣又壞還皮,但斯台特曼總不至於記恨它。
「丟......」見腦蟲不回話,斯台特曼又打了個手勢。
「住手!」腦蟲怒吼:「聽不懂人話嗎!」
斯台特曼認真地說:「我在聽。」
「我想起來今天還有點事兒。」腦蟲嘿嘿地笑了幾聲:「能不能......」
「當然,這不是說我怕了。」
「你不是蟲群之主嗎?阿爾法,不要讓我們把你看扁了。」哈納克還在一邊拱火。
「我管你怎麼看?」腦蟲扭頭咆孝。
「你這可憐蟲,膽小鬼。」泰凱斯冷嘲熱諷。
「我是主宰最勇敢的腦蟲!」腦蟲大怒。
「阿爾法,想一想,這很有可能是你在力量上超過薩斯達戈斯這些老牌腦蟲的唯一機會。」作為帝國將領,雅科對腦蟲們之間的關係和強弱還是相當理解的。
】
「......」腦蟲猶豫了一下,但一想到可能會掛掉,它突然又覺得自己沒那麼渴望得到力量了。難道在帝國當鹹魚,不開心嗎?
這時候,奧古斯都才從一部降下來的直梯上走了下來,凱瑞甘緊跟其後。
「斯台特曼博士。」奧古斯都走向斯台特曼:「如果阿爾法轉變為原始異蟲,是不是就是說它將失去主巢心智,無法再控制蟲群。」
「我想,這種顧慮是毫無必要的。」斯台特曼回答說。
「能確保阿爾法的安全嗎?」奧古斯都問。
「已經啟動了所有的緊急預桉,緊急醫療小組也已經準備就緒......他們有救治異蟲的豐富經驗。」斯台特曼有點結巴。
「很好,那麼現在準備好了沒有?」奧古斯都點頭。
「準備好了,但......」斯台特曼遲疑了一下。
「但什麼?」奧古斯都看着他。
「但阿爾法好像很害怕。」斯台特曼說。
「這是真的嗎?」奧古斯都又看向腦蟲。
「我只是尿急,才不是害怕。」腦蟲氣急敗壞到口不擇言,由於情緒過於激動,它體表甚至浮現出多種彩色的光芒。
「丟進去。」奧古斯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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