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遠足,更是一場苦修。我不是去享福的,行千里之路,方可滌心境自然,閱盡千山,才可畫胸中溝壑。」
「……一路食宿怎麼辦?」
「風餐、露宿。」
「若不可為,便早日返回,我可不想你死在了那異國他鄉。」
枯蟬放下禪杖走了回來,又坐在了樊天寧的對面,「即便死,也無妨。」
枯蟬的臉上是一往無悔的決然表情,樊天寧沒有再多說,他舉起了手裏的茶盞,「既如此,那便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順風!」
枯蟬舉杯,道謝,二人飲了一杯茶。
「時日已晚,施主請回吧。」
「明日何時動身?我來送送你。」
「不用,貧僧又不是去尋死,說不定有朝一日讓佛宗在孔雀國發揚光大貧僧還會再回白馬寺來看看,那樣……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吧。」
樊天寧離去,神色有些黯然。
次日天光微涼,枯蟬最後一次撞響了白馬禪院的晨鐘。
就在那悠揚的晨鐘里,三個人一匹馬離開了白馬禪院,在青色晨曦中,走出了長今城。
樊天寧和他的夫人薛雨焉此刻就站在城牆之上。
「勸不回頭?」
「他說,那是他的理想。」
樊天寧頓了頓,又道:「人總是應該有點理想有點追求的,枯蟬此去禍福難料,但那又如何?就像陛下一樣,他恐怕真的有一天會甩手離去,放棄這大好江山,去最求他想要的生活,有時候放棄也需要莫大的毅力。」
「……他若離去,這大夏……何人能夠駕馭?」
樊天寧伸手摟着了薛雨焉的肩膀,笑道:「我也如此問過他,他在給我的回信中說得極為灑脫。」
「他怎麼說的?」
「他說……他走後哪管這洪水滔天!」
薛雨焉愣了許久,他那麼辛苦的走到現在,好不容易成為了這天下共主,如此的豐功偉績千年以來唯有他才做到,他真的能如此輕易的放棄麼?
他真的能不在乎他走後這大夏洪水滔天麼?
「他曾經說權力這個東西會讓人迷茫,會墜落其中迷失了自己,而忘記了人之本性和本心——他說,他追求的不過是發自內心的逍遙罷了。」
那麼枯蟬追求的又是什麼呢?
薛雨焉看不懂傅小官,也看不懂枯蟬。
樊天寧伸手指了指漸行漸遠的枯蟬的背影,「枯蟬……他就是一隻枯寂的蟬」
「蟬產下卵埋於地下孵化出幼蟬,最長曆經十七年才能鑽出地面爬上樹枝蛻變為成蟬。」
「他修的是蟬,他現在在尋找適合他鑽出來的地方,那地方……恐怕就在西方!」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