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發垂落於地,映襯着他孤獨淒寂的背影,溫羨魚長磕不起,意思再明白不過。
冉溪低低地嘆了口氣,「人自個兒的心思,未必真能自己說了算,要不然也不會有情難自禁這個詞兒了,哎,那你以後打算如何?」她的眼神掃過房間的角角落落,最終落在已落灰塵的七弦琴上,七弦琴,是溫羨魚本命法器,他以前最是珍重和愛惜,如今琴弦蒙塵,顯然許久不曾被彈奏。
不是不碰,而是不敢。
「繼續在留這裏?」
溫羨魚自囚璇璣塔四百年,沒有人能夠找到他,除非他自己主動走出來,即使是冉溪也不行。
沒人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沒人能拯救一心求死的人。
是溫羨魚,把心門關上,自己把自己困在這裏,一步不出。
如果沒有今日這一遭,溫羨魚怕是要等到壽元耗盡,坐化於此。
溫羨魚直起背,搖搖頭,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麼。
房間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寂靜,寂靜似乎凝固在了一起,變成了可觸摸的存在,沉甸甸的壓在這間房間內的每個人心上。
垂首立在一旁,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只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宋子淵說話了,「院主,要不就……軍事學院吧。」
冉溪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而是直接問溫羨魚,「你覺得呢?」
溫羨魚躊躇半刻後,緩慢而堅定的搖頭,「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羨魚自己尚處於迷茫之中,勘不破心魔,如何能指點教導學生?軍事學院,不合適。」
如果為人師表者連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沒整明白,怎麼去種其他的小苗苗?這不誤人子弟,禍害人嗎!
冉溪點點頭,眼神飄向右前方的牆壁,冉溪剛才說他把自己困在黑籠子裏這話是一點兒也沒說錯,牆壁是泛着金屬冷光質感的黑色,讓人想起寒光凜凜的刀鋒,不帶絲毫感情。
冉溪的眼神仿佛能穿透這一層冷然堅厚的黑曜石牆壁,看向了更遠的地方,她的聲音無波無瀾,「你去遠征軍。」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