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惠卿這人很驕傲,不太看得起同齡人,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向陸森低頭。
無論是官身,還是能力上,他感覺自己都沒有在這位陸真人眼前狂傲的資本。
陸森想了會,道:「說得有理,那就隨我們一起騎馬去杭州,只是得麻煩你與他人同乘一騎了。」
「無妨。」呂惠卿拱拱手,然後轉身對着前邊兩百多名士兵喊道:「眾人聽令,先列隊。」
嘩嘩嘩的響動,兩百多名軍士列成了數排,定定地看着前方,一部分的人注意力在呂惠卿身上,但更多的人卻是看着陸森,這些人的眼中,都閃着崇敬的光芒。
呂惠卿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心中頗是無奈。
這一路過來,他好不容易才收攏了這些人的軍心,但陸森剛鬧這一出,輕而易舉就把大多數軍士的注意力給吸引走了。
他不太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別人根本不需要花力氣。便能有更好的效果。
這讓他有種挫敗感,看起來很像是個蠢蛋。
只是他心思挺深沉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反而說道:「我等運糧至此,遭遇大雪封閉河道,離交糧日期已近,若不能按時將糧草交付到杭州,必是大罪加身,我等即使不死,估計也得流放邊軍。」
聽到這話,很多軍士嚇得咽了下口水。
呂惠卿掃了一眼,將所有軍士的表情都看在眼裏,然後微笑着說道:「所幸陸真人飛馳而來,救我等於水火,說聲是再生父母亦不為過,爾等應該如何?」
「多謝陸真人救命之恩。」
所有軍士皆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動作和聲音端是整齊。
陸森和歐陽春兩人都愣了下。
隨後歐陽春的嘴角露出了絲微笑,他明白了呂惠卿此舉的意思。
一是變相隱性自辯,證明自己的能力,告訴陸森,運糧隊被困於此,乃是天意,而非他呂惠卿無能之過。
二是向陸森示好,將所有的功勞都按在陸森的身上。
陸森自然也明白了,但他不在意。轉身對着一群軍士作出了抬手的動作:「請起。」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語調也聽着也沒有什麼感情,有種清冷的感覺,但他一身白衣,又是在大雪中佇立,那種出塵的氣質就更突出明顯了,所有人都覺得陸森說話簡潔『無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群軍士不敢違逆,都站了起來。
陸森轉身與呂惠卿說道:「安置好他們,我與歐陽大俠在前方的驛站等你。」
「得令。」
呂惠卿抱拳低首。
等陸森和歐陽春兩人離開後,呂惠卿才緩緩抬起頭。
雪落在他的官帽和官服上,天氣越發寒冷。
呂惠卿舒了口氣,長長的白色氣霧從他嘴中噴出,看着兩路蔓延向遠方的雪上足印,他的心情有些鬱悶。
本以為這只是個天才與怪才橫生的時代,他覺得自己有與天下英傑一爭長短的能力和豪氣。
但和真神仙……怎麼比?
陸森和歐陽春並排走着,積雪雖深,對兩人卻沒有什麼影響。
歐陽春笑着說道:「剛才那呂保義郎,看着不簡單啊。」
「確實,把運糧隊的軍士治得服服帖帖的。」陸森有些餓了,便從系統背包中拿出兩個梨子,扔了個給歐陽春,咬了口,然後繼續說道:「等他到杭州,做了歐陽參政的縣丞,憑着能力,估計很快就能飛黃騰達了。」
「陸真人似乎很看好他?」
「倒也不是看好,只是單純覺得他有能力罷了。」
「現時能做事的官吏確實不多。」歐陽春也吃了口梨子,驚訝了會果子的美味,他又說道:「我身為馬幫的幫主,以前時常與官員打交道,有時候可真是被那些狗官氣得想吐血。」
陸森聽到這話笑了:「被狗官欺侮了,不來個替天行道?」
「陸小郎依然還是愛說笑。」歐陽春無奈地嘆氣道:「身為武林正道,反而更不能隨着性子來,否則只會給門派和親眷招來災禍。」
0080 準備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