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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之事,可不是只有直來直去的,人家要的也不是天子去中原。」賈詡給呂玲綺奉上茶之後道:「此事玲綺莫要管了。」
「伯父~」呂玲綺看着賈詡:「便是不管,伯父也該告知玲綺這籌謀之人意欲何為?如何能為中原獲得喘息之機?」
「這些人固然不會成事,但他們覆滅,卻代表着支持陛下之人又少了。」賈詡嘆息道。
「父親當無僭越之心。」呂玲綺蹙眉道,自家父親什麼心思,她大概能感覺到,若真有篡位之心也不會等到今日。
「問題便在此處,就像陛下並不想發生今日之事一般,主公不想僭越,但有人想讓主公僭越,這些人未必是敵人,甚至可能是跟隨主公多年的將領,也就是主公能夠鎮壓得住,換個人,怕不會是今日之局。」賈詡笑道。
呂玲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向賈詡道:「所以,這幕後之人藉此削弱陛下身邊之人,為的便是讓想要父親……」
說到最後,呂玲綺沒再說下去,這一刻她徹底懂了,這籌謀之人恐怕也知道自家父親不願意替奪位,所以故意藉此事削弱皇黨,進而讓呂布麾下之人膨脹起來,那樣的話,只要父親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就必須回來穩住局勢,如此一來,變相的也算是給中原爭得一絲喘息之機。
賈詡默默的點點頭,大概便是這個意思。
「伯父,您說……」呂玲綺猶豫了一下,看着賈詡道:「父親他會願意……更進一步?」
呂布如今已是位列三公,權勢滔天,再進一步,似乎也只有天子了。
「這人生之事,豈能盡如人願?」賈詡笑道:「有時候到了那一步,總會有力量推着你走,這一計說是陰謀,卻也可說是陽謀,算的並非刀兵,而是人心。」
呂玲綺眉頭輕皺,父親平定天下,如今看來已經無需懷疑,這後方若再生波折,會否讓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功虧一簣?會否讓父親十年籌謀毀於一旦?
似乎看出了呂玲綺的擔憂,賈詡笑道:「玲綺也莫要為主公擔憂,此戰……不管如何打,主公都無敗理。」
作為一名謀士,其實不該說這麼絕對的話,但賈詡想不出有什麼失敗的理由,哪怕對方計策成功,將呂布逼回了長安,但只要呂布不犯傻,讓徐榮、華雄、高順繼續進攻中原,哪怕沒了呂布坐鎮,曹操都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哪怕偶爾吃了一兩場敗仗,但只是後勤這一點,呂佈光是耗都能把曹操給耗死了。
不說火神砲、雷神弩、引爆雷、震天雷這種犯規武器,單是洛陽和南陽這兩條鐵軌給呂布帶來的便利實在是太大了。
如今呂布又開始從河內往遼西那邊建鐵軌,究竟是幹什麼賈詡也不清楚,但他知道呂布此舉必然有因。
就算真給曹操一些準備的時間,曹操就能翻盤?關中這些東西,都是呂布十幾年從無到有一步步建立的,就算告訴曹操怎麼做,沒有十年二十年的籌備那都做不出來,更別說太極爐現在是給你圖紙你都未必能看懂更別說做出來了。
呂玲綺這些年雖然也有練武,不過自從嫁人後,生活重心開始往家裏發展了,太極車她是見過的,但北工城的那些武器也只是聽過,究竟有多厲害,沒現場見過並沒有直觀概念。
「玲綺知道了。」呂玲綺點點頭,看了看天色,起身對着賈詡道:「出來有些時候了,玲綺需得回去看看,告辭了。」
「注意分寸,公子畢竟也已經年歲大了。」賈詡看着呂玲綺道。
呂玲綺默默地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這一次,賈詡倒是沒有起身相送,不是看輕,只是與呂玲綺之間的關係不太一樣,這個是真當子侄來看的,而呂雍對於賈詡來說,是主公的兒子。
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這中間區別可大了。
呂玲綺回到太尉府時,這納妾已經差不多結束了,人也已經接回了呂家,賓客也散去了大半,見呂雍時,前腳還醉醺醺的,待沒人了,立刻恢復了清醒。
「你準備如何做?」呂玲綺將令牌遞給呂雍,沉聲問道。
「阿姊問這些做什麼?」呂雍收回金令,聞言疑惑的看向呂玲綺。
「這次的事情……乃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