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馬將軍方才所言,如今你三軍人馬已經身陷絕境,便是要殺爾等,也不需太麻煩,有何區別?」呂布低頭,直視馬騰問道。
「終是能少死些人,而且平陶侯想要西域利益,若末將歸降,平陶侯可省去許多麻煩,末將可以答應,這西域買賣,末將不碰一絲,只求平陶侯能手下留情!」馬騰躬身道。
「馬將軍在威脅某?」呂布劍眉一挑,看向馬騰道。
「不敢!」馬騰搖了搖頭。
「你如今孤身入我大營,我想便是不答應你,也有其他辦法得到這些。」呂布看着馬騰道。
「那……可否用末將一命換取小兒一命?」馬騰猶豫了一下,轟然跪地。
呂布側身讓過,皺眉道:「將軍,這等大禮,布受不起。」
「只求將軍饒小兒一命,末將願以一死,以平平陶侯胸中憤懣。」馬騰以頭觸地,嘶啞道。
「為何如此?馬超並非獨子,亦非嫡子,將軍何必如此?」呂布皺眉道。
「但他是我兒!」馬騰抬頭,看向呂布,眼神中那股堅定的光芒讓呂布有些恍惚,馬騰沉聲道:「嫡庶之分乃外人賦予的,但於末將而言,他是我兒!」
帳外,馬超第一次眼眶紅了,被張遼打,他雖然氣氛,但沒哭過,被呂布三合擊敗,他也沒哭過,但此刻,聽着平日裏只知打罵自己的父親,在此刻卻願意以性命救自己的時候,馬超眼眶紅了,淚水第一次蓄滿了他的眼眶,猛地一掙,掙開了王靈的束縛,此刻他哪還顧得了許多,直接衝進了大帳。
「唉你……」王靈一個分神被他走脫,不由大驚,連忙跟着衝進去。
卻見馬超已經跌跌撞撞的衝到馬騰身邊,跪倒在馬騰身前,熱淚盈眶道:「爹,不用求他,孩兒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要折辱我父親!」
馬騰看着馬超這副模樣,臉頓時沉下來,突然暴起,一把搶過一旁護衛手中的長矛。
「放肆!」趙昂和王靈見狀大驚,連忙護在呂布身前,周圍的將士也紛紛警惕的看向馬騰。
卻見馬騰一個膝頂,將那長矛掰成兩截,對着馬超便是一陣狂抽,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個不孝子,讓你莫要莽撞莫要莽撞,你偏是不聽,你以為為父這般是為了誰!?」
若是往日,馬超早就被抽的嗷嗷大叫,四處亂竄,此刻馬超卻是一動不動,任由那矛杆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但臉上卻帶着笑。
「夠了!」呂布伸手,奪下馬騰手中的兩截斷矛:「馬將軍是在給本將軍看苦肉計麼?」
「末將絕無此意,只是胸中義憤難平,情不自禁!」馬騰緩緩喘了口氣,對着呂布抱拳道。
「我本也未想為難與他,只是此子桀驁,若不受些教訓,他日害人害己,既然將軍有意相投,我看此子與我也有些像,便讓他暫於我門下做個小將,也可習些兵法,這西涼雖然民風豪邁,但看的久了,難免缺乏些機變,讓他跟在我身邊,將軍可願放手?」呂布看着馬騰笑道。
「憑什麼!?」馬騰尚未說話,卻見馬超脖子一梗,憤然道。
「就憑平陶侯放了你好幾次,就憑你現在是階下囚,就憑你老子的命現在還在平陶侯手中攥着,就憑馬家日後富貴還是衰亡此刻便在平陶侯一念之間……」馬騰一聽馬超叫聲,火氣蹭的就上來了,也不管什麼場合,轉身便對着馬超一通拳打腳踢,不知怎的,雖然關心這個兒子,但一聽他說話就控制不住的憤怒,實在是這孩子說話太招人討厭了。
「馬將軍,不至於~」這次呂布沒攔,趙昂和王靈上前將馬家父子分開,看着馬超鼻青臉腫,鼻子上還掛着鼻血的模樣,眾人多少有些想笑。
馬超最終在呂布身邊做了個護衛將領,副的,畢竟連兵法都不懂,其他位置不太適合他,呂布準備回去後讓馬超在高順軍中待上一段時間,讓他知道什麼事訓練有素,什麼叫令行禁止。
如今這把利劍的劍柄也有了,可以將他磨的更加鋒利一些了。
馬家父子投降,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簡單了,武威郡、金成郡各縣被呂布成功接收,至於張掖、敦煌和酒泉三郡,呂布是準備拿下的,但眼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