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恐怕比燈要沉的多,也不見他覺得重,對他來說這點分量算什麼,反正他單手拿的東西我一準得用雙手來拿。
我準備接住這盞燈,為了穩妥一些,我還特意把兩腿微微分開扎穩腳跟才抬得手。
哥哥攥着連枝燈到我面前,我身上較着勁,心裏很忐忑,燈杆交到了我手裏,當他鬆手的那一刻,我身子整個一沉,還踉蹌了一下,這壓下來的感覺讓我腦袋都一緊,二十幾斤死物加上鏈條一墜,我感覺比扶着一百來斤的大活人還要吃力,沒忍住就「哇」的一聲叫了出來,不過我發現他怕我一下接受不了並沒有完全鬆手。
我穩了穩身子,深吸了口氣,語氣堅定的說道:「沒事,我可以。」
張起靈看小丫頭的樣子就知道,丫頭這嬌小的個頭不用靈力拿這麼重的死物還是吃力的,但卻一臉倔強的模樣,像是打算跟這燈拼了似的,張起靈對她說:「鬆手了。」
丫頭很堅定的「嗯」了一聲,就把燈完全接了過去,拿是拿住了,但是不知道能撐多久,張起靈抓緊時間立即用兩隻手握住鏈條開始從地下往上拽。
鏈條的摩擦聲「唰啦唰啦」的響着,冷冰冰的聲音在墓室中迴蕩,聽的我直起雞皮疙瘩。
因為燈上連着拽動的那根鏈條,哥哥拽鏈子發力會帶的我微微搖晃,鏈條拽動了有兩米多的時候還從下面帶上來了不少水。
隨着鏈條越拽越長,哥哥的動作開始有些吃力,像是下頭有什麼阻礙着,我兩隻手攥着連枝燈的主幹就像是舉了個大啞鈴似的,我感覺那燈越來越重,我動也不敢動,我怕我要是一改變姿勢就會泄了自己的力氣,我怕我會把這燈給掉了,壞了哥哥的事,胳膊越來越酸,手也變的麻木,但我必須咬牙堅持。
我屏住呼吸穩住身子,不自覺的抿着嘴皺着眉,屏氣時候吸入的氧氣減少,覺得腦袋都發蒙,直到我聽到有金屬的東西「咯噔」一聲響,見哥哥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跟着對我說:「放。」
我立即僵直着身子挪了幾個小碎步,帶着連枝燈來到了方形石板的上方,我平穩的將燈放了上去,鬆手的一瞬間我才終於痛快的大喘了幾口氣,用力過後我就哆哆嗦嗦的,手臂酸疼,連胳膊帶手的關節都僵硬的有點直不過來,我正想着自己胡擼胡擼緩一緩,就感覺地面忽然一震,鏈條也跟着震動的嘩啦嘩啦直響。
震動不算很強烈,只是起的太突然讓人有些心慌,但隨着震動持續,八角塔頂的大傢伙的大肚子裏突然發出了「桄榔桄榔」碰撞的聲,這下到是把我嚇得臉色一變。
我盯着那爐子,裏面的撞擊聲雜亂但是比較輕,我到不是怕爐子裏頭有什麼,畢竟粗鏈條纏的緊,就是有什麼也出不來,我是怕那頂上掛着的那些青銅鈴鐺。
此刻,鏈條稀里嘩啦的金屬磕碰聲,爐子裏「桄榔桄榔」的碰撞聲,地面震動碎石嘰里咕嚕的碎響聲,這些聲音已經讓我心裏發毛,然而這還不夠似的,忽然塔檐上的鈴鐺也被震的微微搖晃着響了起來,空靈的「叮鈴叮鈴」的聲音一響起,我的腦袋瞬間差點炸了似的「嗡」了一下。
我知道哥哥家的青銅鈴鐺響起來之後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我現在心裏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起來,感覺無比的冷,身體發抖抖的比用力過後那種肌肉韌帶勞損的抖更厲害了。
別的東西有響動,我是因為那是未知事物感到心裏不安有些緊張,可青銅鈴鐺響了我是真的心生恐懼,我怕的不是鈴鐺,是被鈴鐺聲影響以後的……
想着我吞了口口水,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吞咽的十分困難。
我看着眼前站着一動不動的哥哥,身子不自覺的發僵攥起了雙手在胸前,還不等我張嘴叫他,我們周圍一圈的連枝燈也跟着微微顫動了起來,發出金屬「嘎啦嘎啦」搖晃的聲音。
幾種不同的細碎的聲音都是金屬碰撞摩擦出來的聲音,個個都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我眼睛都瞪的圓圓的,呼吸急促。
我顫悠悠的叫着「哥哥,哥哥」緩慢且小心的湊近他,我湊到了他身邊,膽怯的從他側身探頭往上望看向他,就見他表情異常嚴肅,眼睛死死盯着爐子。
我用輕柔的語氣問他:「哥哥,你沒事吧?」
他沒動,也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