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定國抱在懷裏,拼命搖晃着他的身子,「二哥!你醒醒啊!可別嚇我啊!」
「我還沒死!哭喪呢!」定國剛剛被炮彈的衝擊波震暈,被文秀這麼一晃,頓時醒轉過來,見文秀抱着自己嚎啕大哭,忍不住跟他開了個玩笑。
「呸,好你個張定國!居然裝死匡我!」文秀氣急敗壞,一撒手便把定國重新扔回了地上。
「啊!」摔在地上的瞬間,定國忽然感覺後背一陣劇痛,伸手往後一摸,濕漉漉的一片全都是血。
「老大,你受傷了!」借着月光,靳統武發現由於失血過多,定國的臉色竟有些慘白。
就在這時,城樓上的炮又響了。如果說剛剛那炮只是試探,這回官軍可就是玩真了的,十幾發炮彈幾乎同時落在了山頭上,直炸得火光沖天,地動山搖。
「快!護住兩位少將軍!速速回營!」在隆隆炮火中,白文選大聲嘶吼着,指揮大家保護定國與文秀一路撤下小山包,退回了營寨。
「醫官何在?快來救人!」一進營寨,白文選便大吼大叫地喊來了營中的醫官。
哪知醫官看了眼定國的傷勢,當即一搖腦袋,焦急地對眾人說道:「二將軍的傷太重,小人無能為力!必須立刻送往老營,請老神仙救治!若是遲了,怕老神仙也無力回天了!」
很快,定國便被連夜送進了老神仙的營帳,老神仙檢查了一番定國後背的傷勢,雙眉緊鎖,當即將眾人全都轟出帳外,帘布一蓋,忙活起來。
在睡夢中驟然聽聞定國受傷,張獻忠自是心急如焚,顧不上點燈,隨手抓起一件長袍披在身上,立馬朝老神仙的營帳趕了過來,就連穿反了鞋都沒有察覺。
聽白文選講述完定國受傷的經過,張獻忠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鳥,讓你們佯攻,就老老實實的佯攻,逞什麼英雄好漢!」
罵完了白文選,張獻忠還不解氣,又衝到寨門口,衝着滁州城的方向怒罵道:「待明日俺老張進了滁州城,定讓爾等雞犬不留!」
直到天色發白,老神仙這才掀開帳簾,一臉疲憊地從裏面走了出來。見老神仙出來,眾人趕忙一擁而上,將他圍了個嚴嚴實實。
「我說老神仙,定國這小子沒事吧?」張獻忠的臉上寫滿了從未有過的焦慮和不安。
「放心吧敬帥,這娃娃命硬,死不了。」老神仙長長地打了個哈欠,「都散了吧,剛敷了藥,睡得正香呢。」
聽說定國無恙,大夥皆長舒了一口氣。
「鳥!老神仙的話你們沒聽見麼?還杵在這裏幹啥?都給俺老張聽好了,這幾日,除了送飯換藥的,誰也不許過來打攪定國!違者軍法處置!」說罷,張獻忠背着手,穿着那雙反了的鞋,有些滑稽地踱步離開了。
大夥把心裝回了肚中,也隨之相繼散去。
夜色漸深,老營中的燭火相繼熄滅,只有幾支巡哨的扈衛在其中來回穿梭。
忽然,只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黑衣人先是在幾個稍大的營帳外仔細觀察了一番,隨即又轉向別的營帳,一連找了七八個營帳,最終在定國養傷的帳前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正欲掀開帳簾,陡然聽見身後巡哨扈衛一聲大喝:「站住!什麼人!」
黑衣人大吃一驚,轉身就想跑,誰知眾扈衛早已將他團團圍住,哪裏還逃得掉。
其中一個小頭目手舉鋼刀,指向黑衣人,厲聲道:「小子,老子盯了你老半天了,這麼明目張胆地闖進來,還真當我們這些人是瞎子麼?」
聽到外面的聲響,定國也忍着傷痛,掙扎着從軍榻上爬起,穿鞋走了出來。
「且讓我看看你究竟何人?」小頭目邊說邊用刀將黑衣人臉上的黑布撩開,黑布掛在刀尖上,一張清秀的臉龐隨之露了出來。
借着火光一看,定國不禁大吃一驚:「香蓮?怎麼是你?」
「咦?劉姑娘?」見到是香蓮,小頭目也很是吃驚,「我說大半夜的,你一個姑娘家打扮成這副模樣幹啥?我還以為是官軍派來的奸細哩!」
定國揮手示意小頭目帶着眾扈衛退下,等大夥走後,他方才開口詢問道:「妹子,我說你這演的是哪一出呀?」
十五 老神仙妙手回春 劉香蓮夜探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