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直奔吳三桂的平西王大纛而來。清軍都統孫塔見狀急忙率兵迎上前來,攔住了王國璽的去路。
王國璽見有清軍擋路,不禁勃然大怒,大喝一聲便殺了過去,清軍士卒抵擋不住,紛紛向後退散。一切只在瞬息之間,不等孫塔回過神來,王國璽已然快步沖至其面前,手起刀落,將孫塔一刀劈成了兩段。
斬殺了孫塔,王國璽沒有片刻停留,又繼續向前衝殺,然而才剛走沒多遠,便又與王輔臣撞了個滿懷。
王輔臣乃是吳三桂的心腹愛將,素來作戰勇猛,此番與明軍決戰磨盤山,他更是衝鋒在前,接連殺死了無數明軍將士。見到此人,王國璽恨得是咬牙切齒,二話不說提刀就朝王輔臣撲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地戰了四五十個回合,由於王輔臣先前在攻打玉龍關時曾被白文選震斷了三根肋骨,至今尚未痊癒,久戰之下竟漸漸落入下風。王國璽瞅准對方不經意間露出的破綻,本待一刀結果他的性命,不料值此緊要關頭,吳三桂之侄吳應期率領一支援軍,陡然從斜地里殺出,拼死救下王輔臣。
與王國璽同為二伏主將的傳宣參將楊祥此刻亦是殺紅了眼,只見他猶如猛虎下山,一連擊殺了十餘名清軍士卒。就在楊祥殺得興起的時候,忽然一發炮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身旁。煙塵四起,塵土飛揚,楊祥頓時被炸成血人,他用刀身強撐住身體,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拼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又殺死了兩名近身的清軍士卒,旋即轟然倒地。
就在明軍各部苦苦支撐之際,突然只聽西側山頭一陣炮聲轟鳴,炮彈隨之在清軍陣中四處開花,清軍陣腳頓時大亂。吳三桂驚愕地張目望去,原來是靳統武率領着一支明軍預備隊出現在了戰場上。
眼瞅着哪些跟隨自己從遼東一直打到雲南的部下一個接一個地在面前死去,吳三桂心如刀絞。當今這個世道全憑實力說話,若是今日將這些老本全都拼光,將來即便消滅了永曆政權,自己又如何在朝堂立足?吳三桂再也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傷亡,又見明軍援軍已至,遂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早已身負重傷的王國璽望着清軍全線潰退,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頹然靠坐在一塊大石前,氣若遊絲。待靳統武領兵趕到時,王國璽已無法言語,只見他緩緩抬起頭,望着靳統武,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旋即氣絕身亡。
與此同時,定國也親率一支精騎從側方谷口處衝殺出來,將潰退的清軍截成了兩段。定國手中一把梅花槍舞得是出神入化,寒光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懾於定國的赫赫威名,清軍士卒人人膽戰心驚,抱頭鼠竄。
吳三桂見定國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勢不可擋,不由想起了當年死於其手的孔有德、尼堪,心中頓時膽怯了幾分。他本想掉頭就走,但轉念一想,如果今日不與定國戰上幾個回合,就這樣狼狽逃跑,自己幾十年來好不容易才積攢下來的聲望,豈不是就此掃地,從此遭天下人恥笑,再也抬不起頭來。
念及至此,吳三桂把心一橫,命令全軍繼續撤退,然後揮舞着他那把雙龍長刀,拍馬上前迎敵。
自從甲申之變放清軍入關以來,吳三桂一路跟隨清軍從山海關打到西南邊陲,一直甘為清廷的馬前卒。這些年來死於其手的抗清將士更是不可計數,就連永曆帝也拜其所賜,被追得沒有一塊安身之地。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面對新仇舊恨,定國高舉梅花槍,厲聲怒罵道:「狗漢奸,今日本帥不砍下汝之狗頭,難解心頭之恨!孔有德和尼堪的昨天,就是汝之今日,速速拿命來!」
吳三桂一陣面紅耳赤,竟是無地自容,加上此時此刻,他根本就無心戀戰,只想着能夠趕緊擺脫明軍的追殺,全身而退,因此只是匆匆招架了幾個回合,見身後主力大多都已撤出磨盤山主戰場,便立刻虛晃一刀,擺脫了定國,然後撥轉馬頭疾馳而去。
清軍副將祖澤潤乃祖大壽之子,他見定國催馬緊追吳三桂,趕忙帶着兩百關寧鐵騎前來接應。定國一心想着生擒吳三桂,見祖澤潤擋住了自己的去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猛地一槍突刺,正中其肋下。
祖澤潤一聲慘呼,心中大駭,不敢再戰,連忙捂着傷口,伏躺於馬背之上,在部下的掩護下,倉惶奔逃。
多虧祖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