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上有隻蟲。」懿德踮起腳尖。
她說的要是真話,母豬不止會上樹,還會變公豬,變完公豬變母豬。
「你要幹什麼?」荀奚雙手扣住她的肩膀。
幹什麼?當然是干你啊,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怎麼想到這個了,懿德嗤嗤笑,她笑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微眯的桃花眼如三月皇宮南苑十里百花齊放,一路光華璀璨,奪人心魄。
「這是怎麼了?」容荀奚食指一摳,懿德嘴上的山羊鬍就耷拉下半邊。
懿德捂住嘴巴,「你摳我鬍子幹嘛?」
荀奚腦熱,扼住她的手腕,語調生硬,帶着着興奮和期許,「給我看看。」
「不給不給不給。你放開!」
男女力量懸殊,懿德掙了好幾次都沒掙開,索性卯足了勁兒,一腳踩上他的腳背。
些許是有點痛感,他眼睛眯了下,然而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深不見底的瞳孔直直望進她眼睛裏,薄唇緊緊抿着,似乎隱忍着什麼。
兩人就這麼相互看了會,還是懿德先偃旗息鼓,又嬉皮笑臉的,「荀奚,你不疼嗎?我給你揉揉。」說完就要蹲下!身,作勢要揉他的腳。
荀奚當然看出她不安好心,她何時安過好心。他托起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提起來,失了心神的時間太長,未曾料到用力過猛,她被提的竄上來,他想低頭去撈她……
「容荀奚,你吃我的嘴做什麼?!」
其實,就一下,就不小心磕到一下她的牙齒而已。他感到的只有疼痛而已,還有血腥味。
懿德用舌頭舔了舔門牙,好像少了點什麼。
好像真少了點什麼。
她再舔了舔,她的門牙呢?!
懿德這回是真哭了,嚎啕大哭。
「嗚嗚嗚嗚……糗容順奚,我的牙。」沒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漏得厲害,說句臭容荀奚都說不出來,懿德想死,哭得更慘烈了。
不易在不遠處,心也揪揪的,他想到了過年時,他老家人殺豬,豬就是這麼嚎的。
「懿德,我看看。」荀奚王難得地驚惶,捧起她的臉,一探究竟。
「好醜,撫要里看……」好醜,不要你看。
「阿德!」公主府小門又開了,明浣和明沂先後走出來。
懿德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推開容荀奚,跑到明浣身邊,「明浣哥,他們欺負我。」
明沂在明浣一步之後,走上前,拱手道,「這位兄台,阿德表弟雖然頑劣,但也不至於讓她痛苦至此。」言語中多有責備。
明浣一手捧起她的下巴,眼珠子睜得像燈泡,「我看看,啊。」
「啊——」
還真斷了顆門牙,明浣極力忍住笑,裝作很傷心的樣子,「疼不疼?」
「飛,飛話。」她不想說話了。
「沒事兒,哥帶你補牙。」
明沂和荀奚王的梁子,就此結下了。
事後還是崔將軍出來打圓場,懿德也未多做計較,本來就是她自己多造的孽,貪吃豆腐掉顆牙。
公主府里,懿行約莫是染上風寒,早早歇息下了。
崔將軍坐在上首,有紀宏在,懿德不好意思和他爭着坐在上首。
崔將軍問,「怎麼,他信了嗎?」連夜從江南千里迢迢趕過來,他不相信就只為了見一見懿德,還有看看明浣和明沂吧。
畢竟懿德和明沂是雙生,長得還是很像。
「應該沒有,難說。我可是磕掉一顆牙啊將軍!」容荀奚應該會心疼點吧嗚嗚。明浣站在前面,他第一眼看到的該是明浣,然後再是明沂,先入為主的映像多少還是有些。對她關愛的也是明浣,而明沂亦是一點就通,去找容荀奚算賬,而不是跑過來看她的情況。
明沂心疼她,一顆牙的代價也太大了點,他寧願他滿嘴牙都掉光,也不願是妹妹。
懿德當然生氣,不生氣就不是懿德了。是以,當晚半夜裏劉學士府上,莫名炸現幾個炮仗,全府的人雞飛狗跳。
管家腰上還搭着媳婦兒的肚兜,汗涔涔道,「老爺,明日我定將那小賊抓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能把那小淫賊怎麼辦,劉學士一時還想不到,便一腳跩上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