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想助阿大一臂之力。
阿大搖頭道:「這次和那時候不同,闖容身洞時進去的人越多,死的也就越快。你陪我一起的話反而會讓我不能專心破局。」
石武聽後只好道:「那你小心。」
阿大左手持一紙清荷,右手握斷罪,一腳踏入容身洞之內。
幽犬道:「阿大,若你真能闖過去,按下對面洞口上方的機關石條就行。」說罷,幽犬四肢矯健地攀爬至洞口上方,一口咬下一塊突出石柱。而後容身洞洞內響起機關錯落開啟的聲音,洞口更是緩緩降下一道石門,將石武他們隔絕在外。
幽犬自石門降下之後就四肢盤曲趴在地上睡了,他雖然跟阿大有交情,但這是阿大自己選的,他只要等一個結果就行。
真正心急如焚的是走到石門前的阿四和石武,但他們現在不敢發出一聲,生怕影響了裏面的阿大。
身後容身洞洞口被封,阿大隱隱可以看到前方出口處的亮光,他閉目凝神,心中演算着這三十丈的距離會遇到的機關陷阱。他不敢在這裏運用點殺劍法的血色鬼面,以他對谷主金為的了解,若是以血色鬼面強力破局,很可能會造成容身洞坍塌,到時候別說是帶石武入谷了,就連他自己都會葬身容身洞之內。
這仿佛就是阿大和谷主金為的一次隔空對弈,他知道此次破局的關鍵在於探知到金為的用意,他將身體調整至心神合一的狀態。阿大握緊手中斷罪和一紙清荷,他再次睜眼的瞬間,身形開始疾馳向前。
容身洞左右兩邊早已佈下了一根根晶瑩絲線,谷主金為並沒有給來闖之人機會,這些絲線佈置地極為刁鑽,根本不容正常人閃轉騰挪,也只有阿四那種達到縮骨境界的人才能巧妙地避開。阿大見金為一來就是以勢逼人,順其心意地用斷罪斬斷身前第一根晶瑩絲線。果不其然,絲線一根斷後剩下的那些全部斷開,隨之而來的是自上方射下來的一支支全精鐵製成的箭矢。這種在外做武器都是奢侈的金屬,竟然被金為在這佈置成奪命機關。
阿大在斷罪觸及晶瑩絲線的時候就在心中默念腳下步數,正好行至五丈的位置精鐵箭矢齊齊射來。阿大隻知道一紙清荷能護住石武不被爆炸所傷,還有御火之效,但他不確定它能否與利刃對抗,是故他選擇以右手斷罪旋轉於頭頂,哐噹噹如盾牌一樣抵擋上方射來的箭雨。這些射來的精鐵箭矢明顯是以重弩為器,力道極大。金為的前十丈就是要一舉破敵勢。
精鐵箭矢與斷罪相觸多是被橫切斷開,投射入兩側石壁之內。即便是阿大以斷罪為依仗,猶是被上方重弩箭雨壓下一頭,右手強撐斷罪對抗間悶哼一聲。待他身形速轉,斷罪如盾,行至第八丈時飛身一躍,這才避過後續的箭雨追身。
可阿大還未來得及喘息之時,中間十丈的兩邊石牆上側驀然出現凹陷在牆內的二十幾隻玉管,對着容身洞洞口方向噴灑出一陣淡綠色毒霧。
阿大心道不妙,此種淡綠色的毒霧正是腐屍毒所化。這是谷醫專門依照着北魏五仙教獨門暗器三翼孔雀膽製作出來的劇毒。谷醫曾言,此毒比起三翼孔雀膽鑽膚入血後的神仙難救更加見效迅速,可以稱得上沾膚化肉,入血去骨,是他引以為傲的傑作之一。當初阿大還在佩服谷醫對於藥理製毒的能為,卻不想今天自己竟要面對此毒。
阿大不再猶豫,一紙清荷應聲而開。他敢闖容身洞,前半程是相信斷罪和自己本事,後半程就是賭在了這把一紙清荷上。
阿大將一紙清荷傘柄靠在脖子上,傘面護住整個背後,他身形像個飛速旋轉的陀螺不給噴來的腐屍毒一絲空隙。腐屍毒全部噴灑在一紙清荷之上,無論是傘面上的荷花池還是人物旁那一行提着「一紙清荷煙雨生」的小字,都被腐屍毒侵染。可神奇的是,這些能將兩邊石壁都腐蝕開來的劇毒,竟然只是將一紙清荷傘面擦拭地更加栩栩如生。十丈距離又過,阿大旋轉的身子踏地之後就覺得腳下一滑,阿大立馬以斷罪插地穩住身形:「是桐油。」
阿大心中一緊之時,他發現兩邊石壁和下方地面都覆上了一層桐油,而容身洞上方密密麻麻全是翠綠的毒針。更要命的是,阿大眼睜睜地看着容身洞上方掉落下來一兩點火屑,將最後十丈的通道瞬間點燃成一片火海。
「不干人事啊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