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帳篷,就越能感到一股濃重的死人氣味。這和血腥氣不同,而是一種只有死人身上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阿大知道莫竹肯定派人來過了,而那些人無一例外地被金為殺了。
阿大一進帳篷就去地上拿起了那件破舊的衣服換了下來,而後對着囚車裏面道:「差不多了,換我進去吧。」
囚車上的黑布被阿大拉下,露出了裏面戴着銀色鬼臉面具的金為。見金為坐着不動,阿大敲了敲囚車鐵欄杆道:「喂,出來吧,兩個人擱裏面太擠了。」
金為看向阿大道:「進來了你今日就會死。」
「我知道啊。」阿大道,「這不是已經註定的事麼。」
金為道:「其實你可以不用死的,或者換個人為你死。」
阿大道:「換誰?阿四嗎?你可干點人事吧。阿四就差一點買命錢就能以新身份出谷了。金為,積點陰德,以後下去也好相見啊。」
聽阿大這麼說,金為站起身道:「本來還覺得有些可惜的,但現在,你還是去死吧。」
阿大撇了撇嘴道:「這才像話嘛,快出來,快出來。」
金為將那隻木盒收起,出了囚車,然後將阿大再以鎖鏈綁着的時候,阿大埋怨道:「你能不能輕點啊,要是那個玉瓶碎了怎麼辦?」
金為道:「不過是個普通玉瓶罷了,有這麼重要麼?」
阿大笑着道:「別人送的東西既然收下了就要好好保管,這是心意。」
金為不屑道:「算了,我不跟要死的人理論這些。」
說完,金為關上囚車收起阿大那件灰色棉衣就要走了。
囚車內的阿大道:「對了,今天這場戲誰開場啊。」
「以你的經驗,等那人開始了你就知道了。」金為將黑布再次罩在囚車上後就走出了帳篷。
阿大的世界又迎來了漆黑一片,不過他的心裏卻是光亮如那最後的燭芯,他甚至在想要是石武真和柳黎在一起了,生出來的孩子會像哪個多一些。最後他還是覺得像石武多一些為好,特別是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在黑夜都能讓人着迷的眼睛啊。
金為向外走的時候,兩隻火紅色的蝴蝶穿透金為的身體,向着帳篷內飛去。可金為像是根本沒有看見,也完全沒有感覺地繼續向外走着。
等兩隻火紅色蝴蝶於囚車外的黑布上駐足,那個身着黑袍之人出現在了囚車前面。就在他單手向着囚車伸出之時,他身前的空間突然扭曲塌陷,光芒大漲間從裏面現出一隻枯瘦的手掌。那隻枯瘦手掌一把伸進了黑袍的面部,而後一道白光在黑袍之人身外勾勒而出,連同那兩隻火紅色的蝴蝶一併收走。
雖然隔着黑布,但阿大還是有所感覺地直視前方,金為也同時轉身回看。二人向着一個方向看去,可回應二人的,只是細靜無聲。二人都搖了搖頭,認為是自己多想了。
而在一處光亮如晝的空間,那兩隻火紅色的蝴蝶瑟瑟發抖地停駐在黑袍之人的肩上,黑袍之人滄桑的聲音穿透而出:「你還是出手了。」
那隻乾枯的手掌像是融在這片空間的一樣,一回到這裏就慢慢變得飽滿溫潤,等黑袍之人話語說完,那隻手掌已經如少年人的一般。
那隻手掌的主人並沒有現出真身,或者說,這座空間就像是它的真身所在,只聽它道:「我再不出手,我們這些人壓上去的籌碼就該全沒了。」
「那先前幾次你為何不出手?」黑袍之人問道。
光晝空間內現出聲音道:「因為那些都無關緊要。你肩上的情宇蝶也好,你安排救回的鳳七也罷,就連你在凝星血煞陣將阿大帶出都可以。但你現在再想用情宇蝶把阿大帶走,那我就得幫在賭局上下了注的這些人跟你好好聊聊了。還是說,要我將你肩上的那兩隻情宇蝶先捏碎了以示警告。」
話音剛,光晝空間內伸出無數隻光潔長臂向着黑袍之人肩上的情宇蝶抓去,那兩隻火紅色的蝴蝶好像很害怕這光晝空間的主人。就在它們撲扇着翅膀準備逃跑時,以前可以任意打開的虛空亂流在這裏毫無作用。
黑袍之人以袖遮掩,將那兩隻惴惴不安的情宇蝶收於袖。而後黑袍風動,一面面如鏡子般的晶瑩之物豎立在黑袍之人四周,將那些光潔長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