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老人已經功參造化,着手修復了原初古界,而後人口中所謂的冥神,就是那時他在原初古界收的一個小徒弟。
或者說,只是指點過一番,冥神將布衣老人視為師尊。
「你能理解嗎,聽那萬千生靈隕落時的哀嚎,那么小……」
布衣老人伸出手,「只有巴掌大的孩子,始一睜眼,看到的就不是美好的人間,而是地獄,還未呼吸幾口空氣,幼小的生靈就逝去了。」
他聲音平澹,眼神中卻透着滄桑和悲傷,「數不清的生靈就這樣死在我面前,明明他們是那麼的崇拜我,相信我能保護好大家,但大家最後都死了。」
說話時,陸晨可以看到布衣老人眼中帶着光,眼角似乎也有些發紅。
原來,即便是強到這等地步,也還是會心痛,會想要流淚啊……
陸晨沉默着,只能做一個優秀的聽眾。
布衣老人已經盡力了,但還是在大戰後看到了滿目瘡痍的世界,遍地都是屍骸和鮮血,是人們的哀嚎和哭泣。
「我那時……明明對於修煉者而言,還不算是一個老人,可卻感覺心已經老了,很是疲憊,卻也有一股滔天的怒火,我決定了,要上路去終結那動亂的源頭。」
布衣老人平靜的敘述,但卻像是有火山在他靈魂的深處。
陸晨明明此時應該感到驚駭,卻發現自己出奇的平靜,好像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本該如此。
他明白了,眼前的人是誰,乃是帝落時代最初也是最終的准仙帝,那位在堤壩上留下腳印的前輩!
「堤壩上的那串腳印,可是前輩所留?」
儘管已經明白,但陸晨仍舊聲音顫抖的問道。
布衣老人平靜的點頭,「我一個人上路了……」
他轉頭看向陸晨,語氣意味深長,「後面的事,你確定想要知道?」
陸晨明白,布衣老人認為真相過於殘酷,令後來者絕望,就像柳神不想在石昊實力低微時告訴他一些事一樣。
但他早已知道結果,知道海的那邊,是什麼。
陸晨神情嚴肅的點頭,「還請前輩告知,若黑暗在另一岸,若有朝一日諸天要迎來動亂的終焉,晚輩願沖在最前線!」
布衣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波瀾,長嘆道:「你生不逢時啊……若是……」
他搖了搖頭,陸晨沒有時間了,而若是與他同生一個時代,當年或許結局會有所改變。
他終止了假說,繼續道:「我在海的那邊,遭遇了敵人,並且不止一位,那是我此生最艱難的戰鬥,我們自界海另一端交手,打了數千年,最終我遁走了,並非是惜命,而是若是我死了,恐怕就真的沒人能阻止他們了。」
布衣老人嘆息一聲,「我活着,界海中的某些古老生靈還會忌憚,並且他們也並非沒有受傷,需要時間休養。」
「就這樣,我在界海中徘回數個紀元後,回來了,滄海桑田,連我曾經的弟子都已經隕落,人世間更是幾經更迭。」
「此後幾個紀元,他們開始尋找我,那次我們交手,又是打的天崩地裂,讓剛剛繁盛起來的同源古界都被打碎,仙王也不知隕落了多少,只剩下幾名還活着,我知道我能再次遁走隱沒起來,是對方很有耐心。」
布衣老人緩緩敘述,神情複雜。
「耐心?」
陸晨不解,以黑暗四准仙帝的實力,拿下布衣老人似乎不是什麼難事,可卻糾纏的幾個紀元,沒有分出勝負嗎?
「他們自認我會是同路人,終有一日會醒悟,所以不曾緊迫追殺,給了我遁走的機會。」
布衣老人自嘲,又嗤笑那些對手,「什麼慢慢長路,唯有我們這個境界的生靈才能共勉求道,在我看來不過是泯滅人性後給自己找的理由罷了……」
但他又頓了下,長嘆一聲,「可隨着歲月更迭,所有親友都逝去了,我又在執着什麼呢?也或許他們也經歷過這樣的時期,但起碼我如今不曾迷失。」
陸晨明白了,當日天幽王不是被違規者所影響的,而是黑暗准仙帝出手了,是推演到了一些布衣老人的事,想要逼他現身。
而無疑,對方成功了,雖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堤壩腳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