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次納馬夸蘭討伐任務的詳細,王權這種言靈……對陸兄這種怪力者來說,似乎用處不大。
「相信學院會對你很感興趣。」
凱撒則是調侃了一句,源稚生對比他和楚子航來說,也算是足夠的怪力了,對方的血統明顯有問題,或者說,白王一系的混血種,和四大君王系的混血種相比,確實有特殊之處。
源稚生默然無語,過了幾息,嘆了口氣,對楚子航道歉道:「抱歉,我做了那樣的判斷。」
楚子航看着源稚生,雙方對視了幾秒,最終還是楚子航淡淡道:「能理解。」
他一直都是個表面理性的人,源稚生背負的東西和他們不同,別的不說,在卡塞爾學院潛水規章中也明確提出過,禁止情侶關係一類的人共同下潛。
就是因為水下任務很可能出現各種變故,有時需要專員做出冷靜的判斷,恰時的拋棄同伴,否則很可能就是全滅。
這條規章是冷酷的,但實際上是為了提升專員的生還概率,死一個總比全死要好。
只有閱讀一些有關外勤任務的規章,才能切實體會到卡塞爾學院的本質真的是一個軍事機構,他們出任務就像踏上了戰場,而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你有時必須做出冷酷的決定。
源稚生不論從卡塞爾學院的教育來說,還是他背負的責任來說,他做出那種判斷都沒有任何問題。
可楚子航討厭這種做法,他不是討厭源稚生,只是針對於這種行為,這種被白字黑字寫在規章手冊上的「規則」
這會讓他想到曾經懦弱的自己。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在那個雨夜自己被恐懼支配,驚惶的猛踩油門一心想着逃跑,想要逃出那恐怖的高架橋。
爸爸或許也是卡塞爾出身的好學生吧,他就把那條規章制度奉行到底,死一個總比死兩個要強,所以爸爸義無反顧的衝鋒起跳,揮刀斬向神祇!
那個男人奉行了專員的規章,又履行了父親的職責,死的像是一位大英雄,而他跑的像是條喪家之犬,懦弱的讓他自己都痛恨!
他當時應該做的不是逃出那座高架橋,而是應該猛打方向盤,讓邁巴赫的油門轟鳴,隨着父親一起衝鋒!
作為一個男人,和父親一起踏上戰場,一起戰死,本應是至高的榮耀。
可他逃了。
所以楚子航不能原諒那時懦弱無力的自己,也討厭拋棄同伴的行為,還好他此前都是一個人執行任務,否則當同伴遭遇危機,他或許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雖然楚子航這麼說,但源稚生卻沒有釋然,因為他感覺這個小隊明顯有些排斥他了。
他依靠在牆上,嘆息了一聲,「聽說前些天你們都看了fate系列?」
陸晨點點頭,「閒着無聊我還玩了遊戲。」
楚子航和凱撒有些納悶,不明白源稚生怎麼又忽然把話題扯到fate上了,不過他們現在需要回復體力,聊聊天倒也沒什麼。
「其實我小時候,是夢想着要做類似衛宮切嗣那樣的人,成為一個正義的夥伴。」
源稚生說着,苦笑了下,「那時候的我認為世界非黑即白。」
凱撒調侃的吐槽:「我看你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衛宮切嗣了。」
他還是對源稚生之前準備拋棄楚子航的行為表示鄙視。
「或許吧……」源稚生有些感慨,又道:「但我現在其實挺討厭衛宮切嗣的。」
這回沒人接話,就連凱撒也沒有嘲諷的反問對方「既然你討厭衛宮切嗣,為何還能那麼冷酷的做出拋棄同伴的選擇?」
因為他們看到這個日本的超級混血種坐在那裏,依靠在青銅牆上,眼神是那麼的疲憊,與其像是在說討厭衛宮切嗣,那語氣和神情不如說是在討厭自己。
「fate中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衛宮士郎的,喜歡眾多線中的某一個他。」
沒有人打斷他,他就開始講述櫻和衛宮士郎的故事。
因為在場的幾人此時或多或少都對fate有一定了解了,所以源稚生就長話短說。
講述那個自卑靦腆的少女可憐的一生,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