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以『宮崎健太郎要熟悉附近環境』為理由,四處逛了逛,『陸家牛肉湯』飯館早就沒了,據說闔家都沒了。
喝了一碗牛肉湯,程千帆又買了兩份燒餅,一份打包好,一份就那麼用報紙包着隨意吃食。
剛出爐的燒餅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質地松酥,咬一口,從嘴巴到腸胃都有幸福的滿足感。
他還順手買了一份用竹籤串起來吃的炸果。
兩口吃完一個燒餅,程千帆來到一面海報牆前,慢條斯理的吃着炸果,看牆面上的佈告和各種廣告。
驀然。
他吃美食的動作停滯了。
他看到了日本憲兵部門張貼的佈告,是日本人新近處決的要犯名單。
其中第一行名字,瞬間進入他的眼眸:
卜玉,軍統南京區代區長助理,極端兇殘之仇日分子,已授首!
卜玉——死了?
卜玉——遇害了?
程千帆繼續享用美食的動作,只是方才還香噴噴的食物,現味同嚼蠟。
但是,他還不得不作出正常吃東西的表情。
甚至於,因為宮崎健太郎這個身份,程千帆還要下意識的露出笑容,似是以牆壁上那佈告,那『血紅色』的名字為佐料,吃得津津有味。
卜玉,死了。
程千帆感覺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痛。
痛徹骨里!
街上人來人往,不時傳來汽車煩躁的喇叭聲。
路邊的一輛小汽車,馬國忠坐在駕駛座,啃着燒餅,目光盯着不遠處的程千帆。
『不對勁』,馬國忠心中嘀咕了一句。
他知道那面佈告上面寫了什麼。
程千帆不可能沒有看到卜玉的名字。
『千帆卜玉』,卜玉已殉國。
程千帆怎麼可能還笑得出來?
馬國忠甚至覺得,程千帆似乎根本沒有受到那張佈告的影響,就好似沒看到卜玉的名字,不認識卜玉一般。
這怎麼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程千帆在假裝,在忍耐,假裝不認識卜玉。
而這麼做的目的顯然就是避免引起外界的懷疑。
那麼,這是否可以理解為程千帆有着『不足為外人道也』的身份?
抗日?
眼瞅着程千帆伸手叫了輛黃包車離開,馬國忠這才收回視線。
「六哥。」小坤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我暗中打聽了一下,晁名是一個月前消失的。」
晁名便是小坤的那個同鄉。
昨日,小坤去頤和路的理想車行尋自己的同鄉,卻被告知晁名已經不在那裏做事了。
馬國忠立刻便判斷這其中有問題。
現在討生活是多麼困難,除非是東家攆人,像是晁名這樣在南京無親無故之人,是不會主動辭工的。
而且,根據小坤所說,晁名與他關係很好,兩人是一個村的,倘若是晁名離開車行另尋他就,也會和他見個面打聲招呼的。
「等幹完今天這買賣,如果能有幸活下來再查吧。」馬國忠淡淡說道。
他已經將自己和弟兄們都視為將死之人了。
「六哥,弟兄們已經就位。」常小乙拉開車門,上了車說道。
「油加滿沒?」馬國忠立刻問道,「不要捨不得錢,今天不花完,省給騾逑馬戶啊。」
為了今天行動的機動性,馬國忠把所有的經費都拿出來,租了三輛小汽車。
「加滿了。」常小乙說道。
「你那個辦法行不行?」馬國忠扭頭問小坤。
沒有能夠從晁名那裏搞到『四弟胖』的照片,小坤冥思苦想,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識別『斯蒂龐克』汽車的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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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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