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回來了?」青玉簪躲開她的手向上升高了一些,好像在跟她捉迷藏,這在過去還是從未有過發生的狀況。
此時遠方的雲海中一個白色的光點向他們這邊飛快靠近。
白玉宮正想將青玉簪再拔下來,秦浪一把將她的手腕握住道:「別動!」他算是看出來了,白玉宮現在就是起到信號燈的作用,頭頂青玉簪閃爍綠光是要為接引他們的人指引方向。
光點越來越近,已經能夠看清在雲海上漂浮而行的是一葉白色輕舟,一名白衣男子傲立輕舟之上,穿雲破霧,衣袂飄飄,仙風道骨。這男子看上去二十五六歲年紀,身材高瘦,五官英俊,可能是長期缺少陽光照射的緣故,皮膚顯得有些蒼白,一雙劍眉微微皺起,略帶愁容,這樣的氣質表情等於在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深沉。
秦浪留意到他腳下的扁舟,那白色的扁舟居然全都是用累累白骨組合而成,白骨上雖然上面刻滿美麗的花紋,可建立在死亡上陰沉的美麗仍然讓人無法產生美的愉悅。
雖然那男子玉樹臨風飄飄如仙,可是在足下白骨舟的襯托下卻流露出一種陰森的詭意。
骨舟破開雲霧來到他們的前方,白衣男子英俊的面孔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漠然俯視兩人,伸出右手。
白玉宮頭頂的青玉簪化為一道青光向他飛去,懸停在他潔白如玉的掌心上方,然後以自身為軸緩緩旋轉,青白色的光霧隨着青玉簪的旋轉如輕紗一般飄舞變換着。
白玉宮瞪大了雙目,這青玉簪從小就陪伴着她,可是在她的面前從未展露出這樣妖嬈美麗的身姿。
白衣男子望着青玉簪的目光都要比他們兩個溫柔得多,輕聲道:「人間歷練十八年,居然不思進取,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青玉簪彌散出的光芒居然有些發紅,難不成它也知道害羞?
向來冒失的白玉宮這會兒也不敢亂說話,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青玉簪。
白衣男子道:「我是你七師叔,師兄讓我來接你。」他是九幽宗宗主岳陽天的師弟華雲樓,
秦浪留意到他用了一個你而不是你們。
「去吧!」
華雲樓指尖輕觸青玉簪頂部的光暈,青玉簪就調轉方向重新飛回白玉宮的頭頂,回歸她的髮髻之中。
華雲樓舞動長袖,雙手負在身後,足下的白骨舟緩緩下沉,懸空停在距離地面一尺高度的地方,在秦浪看來很神奇,這骨舟完全擺脫了重力作用。
白玉宮用手推了秦浪一把:「還不趕緊上船?」她其實也聽清了華雲樓剛才的那句話,可該裝糊塗的時候絕不含糊。
沒等秦浪挪動腳步,華雲樓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我是讓你登船,而不是他!」
白玉宮抬起頭望着華雲樓道:「師叔難道看不出他不是人,他是我的道寵,我必須帶上他一起。」
華雲樓無情揭穿道:「你好像控制不了它,上船,區區一具傀儡,留它在這裏自生自滅。」
白玉宮的倔勁兒頓時上來了,心中對這位師叔的那點兒尊重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大聲道:「師父讓你來接我,我帶什麼人上船,要你管?」
「我不管你是誰,來到九幽宗就要遵守門規。」華雲樓看來是個鐵面無私的主兒,雖然被晚輩頂撞,可情緒沒有任何波動,說話的語氣始終沉穩如一。
「門規是我師父定下來的,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既然你不讓他登船,我也不上,我看你回去向師父如何交代?」
華雲樓被這小丫頭反將了一軍,森寒的目光再度落在秦浪的臉上,卻突然轉了念頭:「你們到底走不走?」
「不走!」說完白玉宮方才回過味來,咯咯笑道:「七師叔,我一看就知道您通情達理,不能讓您難做,走!這就走!」
白玉宮還是先等秦浪上了骨舟,她才上去,多留了個心眼,生怕自己先登船,華雲樓開船就跑,把秦浪一個人扔在原地。
秦浪始終沒有說話,倒不是因為害怕華雲樓,自從見到華雲樓,他就從骨骸深處生出一股寒意,感覺華雲樓將他里里外外看了個遍,白玉宮都能夠看穿自己只有一魂五魄,更不用說身為九幽宗宗主師弟的華雲樓,秦浪忽然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