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任甲光從外面推開,大步走了進來反手插上房門。顏如玉在他進門之前已經在床頭坐好,透過紅色蓋頭,看到室內景物朦朧。
任甲光根本沒穿吉服,還是平時的裝扮,望着床邊端坐的顏如玉哈哈笑道:「讓娘子久等了,我來了!」
顏如玉一言不發,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這腌臢貨色還不知道死到臨頭。
任甲光道:「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很怕我?你不用怕,本公子一定會好好疼你的,哈哈哈哈……」他向顏如玉一步步走了過去。
不等他走進顏如玉,一陣風吹過,顏如玉頭頂的蓋頭隨風飄起,燭光投影之下,一張美麗絕倫的俏臉呈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驚鴻一瞥,蓋頭又落下來將俏臉遮住。
任甲光整個人驚呆了,此前魏長興誇得天花亂墜,任甲光將信將疑,這江源府的美女最近變得越來越少,但凡女兒稍有些姿色,誰還敢呆在江源府,所以任甲光最近一段時間都沒遇到過什麼絕色美女,看到顏如玉的美貌,任甲光又驚又喜,魏長興果然沒有誇大其詞,他向前邁出一步,準備一親芳澤。
顏如玉卻道:「公子,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偷聽。」
任甲光轉身衝着門外吼道:「都給我滾出去,誰敢壞我心情,信不信我將你千刀萬剮。」
門外兩名丫鬟嚇得慌忙逃了,任甲光可不只是說說,若是脾氣上來,他真做得出來,不但是她們兩個,連樓下的守衛也全都撤出了染香樓,任甲光的暴戾所有人都領教過。
任甲光回過頭來,發現顏如玉已經從床邊失去了蹤影,轉身望去,看到她此刻已經來到了桌旁,主動揭開了蓋頭,花容月貌盡收眼底。
任甲光色授魂與地望着顏如玉,美啊,簡直是太美了,笑得合不攏嘴:「娘子,為何不等我為你掀開蓋頭?」
顏如玉宛如凝脂般的雪白縴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在兩隻酒杯內斟滿合卺酒,柔聲道:「民女雖然是蒲柳之姿,可既然嫁給了你,就應當明媒正娶。」
「我送聘禮了。」
「未拜天地算什麼夫妻?」
「我保你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拜不拜天地又有什麼分別?」
任甲光向顏如玉走去,顏如玉將倒好的其中一杯酒遞給了他,任甲光接過,顏如玉道:「就算不敗天地,合卺酒總是要喝的。」
任甲光完全被顏如玉的美色所迷,端起酒杯道:「要喝,自然要喝……」
顏如玉淡淡一笑,僅僅是一個笑容,已經足以讓任甲光失魂落魄,顏如玉主動和他交叉了一下手臂,任甲光樂不可支,張嘴準備去喝那杯酒的時候,冷不防顏如玉蒼白的右手指甲暴漲,如同五把尖刀,直接向他的口中探去,一雙美眸鋒利如刀,顏如玉要將他的心臟從胸口掏出來。
任甲光正在意亂情迷之中,沒想到突然生變,縱然是三品一甲的伏虎境武師也來不及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反應。
此時他頸部白光大盛,卻是他脖子上無事牌應激發出強光,顏如玉的雙目因強光的刺激不得不閉上,右手灼痛,不得不收了回來。
任甲光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雙手抓住自己的領口,一把扯開外袍,現出裏面畫滿古怪符咒的皮甲,每一個符籙都發出璀璨的金光,此時房梁,地面,牆面,家具器物,隱藏的符咒幾乎同時被激活,這懸紅掛彩的洞房竟然變成了一個符籙大陣。
顏如玉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她的身體被金光擊中,重重摔落在床邊。
任甲光怒視顏如玉:「何方妖孽竟敢冒犯本公子?」他也算膽色過人,臨危不懼,首先想到的不是逃,也沒有急於呼救,不愧是將門之子。
顏如玉雖然在此前就已經判斷出洞房內器物的擺設暗藏着一座避法大陣,但是她並沒有看到那些隱藏的符籙,此時方才完全明白,這座大陣的陣眼所在就是任甲光。
當任甲光走入這房間內,大陣方才完整,一旦有妖族或幽魂對他發動襲擊,就會激活這座大陣。
任甲光這些年作惡多端,仍然逍遙於世,不是因為他的運氣夠好,而是因為他的家族實力的確太強。
郡守任梟城焉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作惡多端,正因為此他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