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首領苦笑道：「大將軍，真不是咱們底下的弟兄幹活不給力，是因為江南那邊來了新的兵馬！」
史可法的三萬，左夢庚的五萬，馬士英的五萬，再加上原本英國公帶來的八萬，一共都已經是二十一萬了。
之所以現在只有十五萬，這還是因為左夢庚這傢伙胡搞瞎搞，導致英國公不得不大刀闊斧將許多原本可以吸納的部隊都暫時排除，做了一個「瘦身手術」。
李岩聽完，有些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半晌才道：「所以這十五萬……哎，你說說，這一仗還怎麼打？」
在場的其他部下聞言面面相覷，都說不出話來。
以前大順軍這邊兵力佔據絕對優勢都打不過大明軍，然後現在大順軍的兵力還是絕對劣勢……這簡直就是送命題啊。
過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人弱弱的說道：「要不然，咱們就……退兵？」
話說出來，眾人瞬間抬頭，臉上表情都很複雜。
只不過，在過了好一會之後，依然沒有人反對。
這就很尷尬了。
李岩默然片刻，道：「那濟南城裏的弟兄們怎麼辦？」
依然沒有人回答，但其實大家的意思都很明顯。
還能怎麼辦？涼拌！
現在大傢伙去了濟南就是送命，那就只能讓濟南的大順弟兄們自求多福了唄。
李岩當然也知道這些部下們的心思，等了一會之後見無人開口反對撤軍，便道：「罷了，既然大家都是這樣的想法，那麼我等會便寫一份奏摺給陛下，讓他知道我們的難處。」
李岩的話說出話，大家突然變得活絡了起來。
「大將軍說的對，陛下是個愛兵如子的人，肯定會知道我們保存兵力的好處。」
「是啊是啊，這些年咱們早就已經習慣躲避朝廷鋒芒了，不是嗎？只不過是把以前的路再走一次而已。」
「對對對，先不和朝廷的這些傢伙硬碰硬，先讓他們一次又有何妨！」
李岩看着一下子變得踴躍發言的部下們，心中越發無言。
場面話說那麼多，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很清楚，大順現在真的已經不是大明的對手了。
什麼改朝換代混個開國功臣的事情，大順軍內部的很多人現在其實都已經不去想了。
對於他們來說，能在這個亂世之中存活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眼下如果繼續往濟南去，那就不是存活不存活的事情，而是考慮將來自己屍體要埋在哪裏……也不對，可能根本都沒有人會埋也不一定呢。
總之，不去濟南似乎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共識。
李岩雖然無言，但心中其實也是放鬆了不少。
既然是大家的共識，那回去之後李自成對李岩的責罰肯定就不會那麼重了。
李岩在出發的時候，也沒想過一下子朝廷的兵馬就變成了十五萬人之多呀。
李岩振作起來，道：「既然都已經決定了，那麼從明天早上開始，就全軍撤退吧。動作都快一點，不然萬一被朝廷的兵馬追上來，那就麻煩大了。」
眼下李岩所部距離濟南有五十里地，按照常理來說還需要行軍兩天，但如果是朝廷方面突然發動奇襲的話，一天也是足夠走完這段路程的。
李岩命令下達，眾將頓時紛紛領命。
就在李岩準備宣佈散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岩的親衛隊長帶着一名使者走了進來。
使者表情嚴肅，將一個捲軸高高舉起：「李岩將軍，陛下有旨，請接旨吧！」
李岩愣了一下，站起來朝着捲軸行禮，然後接過捲軸。
大順畢竟只不過是一個新生幾個月的政權，各種禮儀方面都沒有那麼講究。
李岩心中也是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李自成會給出什麼樣的命令呢？
李岩很快就知道答案，只不過這個答案對於他而言有些難以接受。
看着面前的聖旨，李岩的臉色明顯變了，看完之後甚至直接倒退兩步，差點摔倒。
一名部將眼疾手快將李岩扶住：「大將軍，沒事吧？」
137，朱慈烺選擇冒險，李自成一路向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