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文乃希公寓1701房,
臥室。
看見手機上發來的照片,睡眼朦朧起來,嘴裏還塞着電動牙刷的宮原渚雙眼先是一怔,而後口中禿嚕嚕的發出一聲飽含着怒意和憋屈的清亮喊聲。
白花花的牙膏噴了半面鏡子。
先是下意識的喊出聲,而後渚醬猛地邁開步子光着小腳蹬蹬蹬的踩着木質地板奔到門口,看了一眼家庭行程表。
【結衣:暑期旅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字體大概只有平常一半那麼大。
小嘴周圍還蒙着一圈白花花牙膏印的渚醬雙眼圓瞪,手裏握着電動牙刷,另一手緊握着手機,又低頭像確定似的再看了一眼。
屏幕里,真希發過來的照片上,正是椎名伊織和詩乃三女剛剛進家門時的場景。
底下還配了一句話:
【真希:你被她們搶先了哦~(攤手)】
幾乎是看到這照片的一瞬間,宮原渚就猛地有種逆血上腦的衝動。
「怪不得!怪不得...結衣這幾天總是鬼鬼祟祟的!」
「還有伊織那傢伙!」
宮原渚看着照片,一臉的咬牙切齒:
「回靜岡見父母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小小年紀的jk醬,在這一刻徹底明白了宮斗之爭的險惡之處。
「不行!我也要回去!」
只是思量片刻,宮原渚就立刻下定決心,手忙腳亂的準備翹掉今天的補習班。
一邊換衣服整理東西,她還忙不迭的一邊向真希發消息抱怨。
【渚:真希!伊織回去你居然不告訴我![大哭.jpg]】
【真希:你們不是住在一個房子裏嗎?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宮原渚聞言,小臉上也止不住紅了一下。
伊織搬去和詩乃的關係變化、以及同居的事情,她一直都瞞着真希,生怕真希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放棄對自己的支持,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把這件事戳破。
如今聽她問起來,也只能嘴硬着回道:
【渚:我這幾天不是上補習班嗎...白天一直都不在家的!對,什麼都不知道!】
【真希:真的嗎?[斜眼.jpg]】
【渚:真的真的!】
宮原渚紅着臉在手機上打字。
至少在這件事上,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真希:那就完,就算渚醬立刻過來也晚了哦。】
【渚:誒!?為什麼?】
【真希:因為爸媽他們已經選好代理人了!所以,渚醬你現在過來也只是白費力氣呢。】
一邊說着,真希還一邊發過來兩張照片。
一張是佐野詩乃和椎名媽媽在廚房裏有說有笑,另一張上則是寺島幸與椎名爸爸嚴肅討論。
對比感異常鮮明,顯然是一場龍爭虎鬥。
「撲通!」
見到真希發過來的消息,正在收拾衣服的宮原渚瞬間呈失意體前屈狀,周身像是繚繞着陰沉難去的黑沉烏鴉,嘎嘎的亂叫。
【真希:不過嘛~】
聽到手機里叮咚的一聲消息傳輸響,宮原渚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嗖的一聲從地上把手機撿起來。
【渚:不過什麼?!】
【真希:不管爸媽再怎麼喜歡寺島桑和佐野桑,最終的選擇權,其實還是在尼尼自己手上哦。】
看到這句話,宮原渚像是把握到了什麼,又似乎模模糊糊的什麼都沒有把握住。
於是,立刻深入詢問下去。
【渚:所以說...?】
【真希:既然尼尼這一次沒有帶你來家裏,又被你發現了,那回東京之後給你一點點小小的補償...應該不是問題吧?】
【真希:渚醬你沒看過那種片子嗎?——「嘿嘿嘿,被我抓到把柄了吧!這回你都得聽我的/不要不要啊,我們不可以的...」這一類的。】
【渚:你說的那是十八禁吧?】
【真希:反正就是這種!明白了吧?笨!】
語氣里似乎頗有些惱羞成怒。
【渚:懂了!】
對話結束得很快。
看着手機上真希舉的例子,宮原渚陷入深思。
如果要按照真希說的那樣做的話,首先應該用很生氣的方式,表示自己已經發現了吧?
很生氣倒是不用裝,但是寺島幸那個壞女人既然也在的話,方式就不能太直截了當了——那樣絕對會出人命的。
而且還要在威脅伊織的同時,給叔叔阿姨都留下好一點的印象......
好睏難啊。
宮原渚愁眉苦臉的思忖着。
不過這段時間的學習終究還是讓她在邏輯思維方面有了不小的提升,做事也有條理了不少,很快就想到了辦法。
於是,飛快在line里尋找起某個角落裏的號碼。
「...還好是在靜岡。」
......
椎名家,門外。
陸坂龍之介領着自己的一票小弟站在門口,七八條昂藏大漢皆是一身漆黑筆挺的西裝打扮,腰背挺直肌肉鼓脹,各個都是一副很能打的模樣,看上去就很有威懾力。
此時,就見陸坂龍之介看着略顯老舊的大門,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對左右小弟笑道。
「多虧我謹慎至斯。」
「今天大家才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作為宮原家的莊園保鏢小隊長之一,陸坂龍之介對大小姐自然是言聽計從的。
只不過,今天早上看着大小姐在line上發來的命令,他還是感覺有些不靠譜。
【渚:準備三份禮物,給父母的兩份要合適一些。】
【渚:至於給椎名伊織那傢伙的禮盒裏...就寫一封恐嚇信吧!】
【渚:記得一定要分開送禮,一個都不許送錯!不然弄死你哦!】
作為宮原家的老人,他簡直再清楚不過大小姐是個什麼性子了——說天有不測風雲都是客氣的,不客氣的說...那簡直是馬猴子的屁股,說變就變!
而作為宮原家的保鏢小隊長,陸坂龍之介之所以能如此穩坐小隊長之位,靠的不是別的,就是『謹慎』二字。
於是,幾乎是在收到命令的同一時間,他就給在東京的竹內大哥去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