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不等她組織好語言,就見寺島大小姐已然醺醺的眯上雙眼,呼吸也變得逐漸平穩下來。
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這位冰山美人才終於放下了所有防備,有了幾分少女姿態。
抱着膝蓋,睡容可愛。
良久,綾瀨才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從臥室里為她抱來一床薄被蓋上。
在原地躑躅幾步,又微微俯身,低聲確信道:
「他肯定喜歡你的。」
「所以,害怕也好,不安也好......」
「請您成為寺島幸吧。」
......
椎名伊織在思考。
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按照常理來說,詩乃是他的女友,結衣是他的女友,渚醬也是他預定的女友。
但是為什麼,三個女友和他湊到一個房間裏之後,他反而一個女友都沒有了?
1+1+1=0?
自己究竟是怎麼混到漫漫長夜,連一個能夠陪他安安生生睡覺的女孩子都沒有的境地呢?
而且,每天一睜眼就要面對四個人的早中晚三餐。
事情究竟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到底是我錯了,還是這個世界有什麼問題。
椎名伊織陷入深沉的思考之中。
「伊織~」
「是!」
聽到那軟綿綿的聲音,剛剛還在沉思之中的椎名伊織猛地回過神,近乎本能的回聲答應。
一抬頭,就見小狐狸前輩正一邊坐在她從家裏搬來的搖搖椅上,大爺似的半躺着看着電視,一邊笑容可掬的朝廚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要糊鍋了哦。」
伊織先是一愣,而後蹭的一下站起身竄出去,語聲悽厲:
「我的牛肉——!!」
看着伊織那急匆匆忙碌的模樣,躺在搖搖椅上的小狐狸前輩神色安然。
雖說忙碌起來的生活讓人過得比較充實,但是如果能像這樣躺在一邊,看着別人忙碌個不停,好像也不錯呢?
不,也可能是因為只是在看着伊織忙碌的關係。
一想到這裏,小狐狸前輩臉上那一抹笑容愈發燦爛。
而在沙發另一端,一晚上沒睡好的結衣同學則是頂着一雙黑眼圈,歪歪扭扭的盤腿坐着,小腦袋時不時往旁邊一歪一歪,看上去好像只需要一個響指,就能瞬間入眠。
昨晚,因為佐野詩乃躺在她身邊的緣故,結衣整整半個晚上都沒敢合眼。
沒敢合眼的理由也有很多。
不知道該不該說話,不知道能不能翻身,不知道詩乃為什麼突然睡在她床上,不知道伊織會不會撲通一下闖進來......
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狂想曲一直持續到半夜四點多,她才終於昏厥過去。
但是還沒睡過兩三個小時,聽到輕輕關門聲的結衣就又一次被驚醒過來。
等到睜眼一看,才發現是詩乃照常早起。
於是,她又睡不着了。
一直到現在,那股積累了整整一晚上的困意才漸漸湧上來,讓結衣兩眼都有些發酸。
唯一值得結衣慶幸的是,
趕上了早飯!
今天還是超好吃的蛋包飯!
仿佛是在睡夢中又聞到了那香香的味道,差點向一旁歪過去的結衣又忽的挺起了身。
「...早上好。」
房東小姐緩步開了房門,從走廊里穿着睡衣走出來。
一出門,就看到大家都已經在客廳里,腳步頓了下。
「早上好,宮原桑。」
小狐狸學姐依舊是如平日裏那般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唔嗯。」
「渚醬!你醒的正好。」
正在廚台里忙活着處理糊鍋現場的椎名伊織也抬起頭:「早飯只有你一個人沒吃了哦,我留了你的那份,一會兒熱好了你自己吃。」
「還有一會兒我有一個面談,要出去一趟,中午之前可能都沒辦法回家,現在這鍋湯應該是不能要了,你們一起訂一頓外賣吧。」
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宮原渚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的抿了唇瓣:
「...我其實不怎麼餓。」
「那也要吃飯。」
椎名伊織的決定不容拒絕。
一旁的小狐狸前輩卻是更加關注另一個話題,笑容和善:「面談?又是和幸的面談嗎?」
「當然不是!」
椎名伊織哪能憑空背上這口黑鍋,語氣十分堅決,矢口否認:「是n站的那位七岬社長早上突然來消息,說是要問我些事情!」
「我估計,八成是跟千穗寫的那首新歌有關吧?」
然而小狐狸前輩的伊織ptsd症狀顯然十分嚴重,刨根問底:
「七岬社長?」
「女的?」
「嗯...應該有快五十歲了吧?」
椎名伊織倒是沒有否認性別這一點,而是沉吟着猜測。
小狐狸前輩驚訝的捂住小嘴:「現在年輕的女孩子已經沒有辦法滿足伊織君的胃口了嗎?」
「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椎名伊織就差大聲喊冤了,這都什麼暴論。
聽着二人那老夫老妻般的熟絡擠兌聲,剛醒來不久的房東小姐揉揉眼眶,忽然又有了點困意,想要回房間睡覺。
自己完全插不進去呢。
但是,椎名伊織卻並沒有給渚醬這個機會,隨手端着早已熱好的蛋包飯擺到了餐桌上,連帶着一起的還有番茄醬、勺和筷子。
「我不是很餓。」
渚醬又重複了一遍,小手捂着癟癟的小腹。
「要等我回來再吃的話,可就只能等到晚飯了哦。」
椎名伊織倒是沒有多勸,一邊說着一邊解開身上的圍裙。
今天早上來的消息太急,他都沒有提前準備好中午飯。
聽他這麼說,宮原渚才仿佛頗有些不情願似的做到椅子前,頭髮還亂糟糟的,便漫不經心的拿起餐具,用筷子從中間一點點剖開蛋皮,任由半熟蛋黃從中間滿溢出來。
只是撕到一半,動作卻不由得跟着停頓了一下。
被蛋皮掩蓋在下面的米飯,是由黑米與白米相互交疊着形成的大熊貓圖案,明顯是後期擺盤。
在吻部的位置上,還用番茄醬畫出了一條吐出來的小舌頭。
房東小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