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晶瑩的眸子裏佈滿了細密的血絲,整體泛着紅,白皙額頭上更是鼓起了明顯的青筋。
顯然是真的已經氣急了。
「你總得把爸爸留下的東西完整的接到手裏再說吧?」
見前面的說辭沒有勸住,伊織立刻放出大招。
只這麼一句話,就讓原本暴怒的渚醬心裡冷靜下來,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是了。
自己之所以會忍着氣來這裏,本來就有把自己該拿的東西拿回來的目的。
在這一點被伊織點透之後,渚醬那砰砰狂跳的心臟才漸漸平緩,沸騰的血氣也隨之冷卻。
只是,餘光仍惡狠狠的掃了宮原美惠子一眼。
很明顯,兩人之間完全沒有所謂的『正常』母女情誼。
椎名伊織也不知道,向來都很好對付的jk小姐究竟是怎麼和她老媽鬧到這種地步的。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是和渚醬那位已經去世的父親有些關係。
將各種可能性在腦中過了一遍,伊織卻沒有多嘴。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這是對事件雙方當事人智商的最基本的尊重——畢竟,所有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自己說話的。
宮原美惠子見狀一怔,旋即深深的看了伊織一眼。
這小子,果然很有一套。
而後便不再多說,邁步走向電梯的方向,一路上升到觀眾包間樓層。
此時,原本在客廳中熙熙攘攘聚集的一眾賓客,也各自到了相應的位置上——因為俱樂部的標準會員制度,大家都有着各自的會員標號。
被椎名伊織勸住的渚醬也跟在他後面,仍是那副一臉不爽的模樣,跟到了包廂里。
整個過程中,母女兩人就像是將互相當成了空氣一樣,完全無視了對方。
不得不說,單論這死犟的脾氣,她們母女倆還真是如出一轍。
幾乎是從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之後的賽馬比賽乏善可陳,椎名伊織也不知道這種賽馬界的田徑運動究竟有什麼意思,但依舊要陪在一邊,作為母女之間僅有的溝通紐帶。
於是,從外面朝高台包間裏望過去,就能見到椎名伊織被夾在母女之間的奇妙景象。
沉默持續了許久,他也只得強笑着點燃氣氛,沒話找話:
「啊,那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皇帝』吧?」
「現在已經是12勝3敗了,還是4敗?」
幾乎沒接觸過賽馬方面信息的椎名伊織,強行記憶起偶爾在街邊報紙上一掃而過的信息,轉頭看向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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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俱樂部里的小賽事中,也能邀請到這種級別的名馬嗎?」
「把錢給夠就是了。」
宮原美惠子從高台觀眾包間的落地窗戶向下望去,一匹匹毛色油亮,身上披着號碼服的馬匹被牽到各自的賽道上。
地面主持台的廣播裏,源源不斷的傳來每一匹馬的名字、年齡等各類信息。
「給錢?」
椎名伊織有些疑惑,故意挑起話題道:「原來這些比賽不是讓那些選手交錢來參賽的嗎?」
「畢竟只是表演賽而已,他們唯一的賺頭也就是賭馬的金額。」
宮原美惠子說着,笑容平淡的瞥了他一眼:「有興趣?椎名君要不要也來賭一把?」
「可以啊!」
「明明連這些馬的名字都認不全?」
伊織的答應聲意外的乾脆,讓宮原美惠子稍有些訝異。
「沒關係,反正我有秘密武器!」
他得意洋洋的說着,轉過頭朝身邊的渚醬看過去:
「是吧,渚醬!」
宮原渚一開始還有點沒明白過來,目光掃過伊織的臉上,才忽然明悟。
【快用你神奇的超級手氣狠狠贏她一把!!】
伊織的臉上表現着這樣的意思。
原來我就是你的秘密武器嗎?
渚醬的臉上頓時露出有點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