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百餘騎兵很快就直接衝上來,與沈鎮惡所部殺作一團——他們是要爭時間,為後續主力南插掃清道路,至少不能讓百餘騎伏兵攔截住。
陳子簫、徐武磧等人乘馬先進入攔截戰場,相距三四百步,也分辨不出沈鎮惡或袁壘的面貌,但從主動出擊攔截的騎兵規模分辨,知道沈鎮惡或袁壘分出一半伏兵主動暴露出來,這時候見打草驚蛇不成,他們又不惜以這點兵力與虜騎混亂,目的就是為步卒快速進入攔截戰場結陣爭取更多的寶貴。
「抓住手裏的長矛、大盾,不要哆嗦,虜兵沒有比你們多長一條腿、一隻手,看到刀砍來,舉盾去擋。不要退讓,不要退讓,大家記住,與身邊人緊緊挨到一起,馬蹄子踏過來,也不足為懼!持矛者先捅馬!抓緊手裏的長矛,對着對方的戰馬捅去,那麼大的目標,不要說天黑看不清楚,又不是叫你們去捅馬|卵……」
徐武磧、陳子簫馳馬來回奔走,扯着嗓子大叫,粗俗的勒令兵卒抓緊手裏的刀盾槍矛,整飭隊列。
他們不可能等所有人馬都進入攔截戰場結陣再有行動,看到有兩隊人馬最先完成集結,便下令他們前驅接戰。
棋子山營地以東,相對開闊的谷地僅有四五里寬,但往東十數里地形依舊談不上有多崎嶇。他們進入開闊谷地結陣,要是單純想着被動攔截,敵騎依舊可以繼續往東面的低嶺區繞行。
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雲州漢軍大營之中的戰況如何,只要守軍還沒有徹底放棄抵抗,叫數百虜兵馳至近側,甚至都不需要進入雲州漢軍大營會合,都會極大鼓舞守軍的士氣,令戰況變得更複雜、混亂、難以預測。
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將這部虜騎攔截住,不惜一切代價攔截住。
「楊祁業,你在此守住後陣!」
不可能所有步卒都投入混戰。
現在的情況,先一步集結起來的人馬,必須前驅接戰,但同時也是為後續出營的人馬集結更堅固的陣型,爭取時間。
棋子山守軍,能真正結陣對抗虜騎衝擊,其實就只有楊祁業部。
其他的無論是天雄軍俘卒,還是這兩天下山趕來投奔的呂梁山義軍,更適合混戰。
對楊祁業下過軍令,徐武磧便陳子簫在王華等十數侍衛的簇擁下,將長槊夾於腋下,往敵陣突殺過去。
篝火提供的照明是有限度的,兩千多人馬在黑夜中廝殺作一團,又是在營地之外,傳統的指揮體系已經不能再發揮任何的作用。
後陣由楊祁業坐鎮即可,徐武磧、陳子簫他們所能做的,也就是親自上陣,多殺虜兵,為左右將卒稍稍減輕壓力。
當然,要是左右將卒抵擋不住,被屠戮一盡或驅散潰敗,他們也將被成百上千的虜騎所吞沒。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沒有機會用整飭、嚴密的步甲陣列將虜兵抵擋在攔截戰陣之前,雙方主力已然戰作一團,也就失去從側翼發動突襲的意義。
袁壘也不去等候更好的時機,振聲高呼,便率部從樹林殺出,咆哮着嘶喊既定的口令,往虜兵側翼進攻過去。
混亂的戰場之上,步卒看似人數不低,但所處的劣勢還是太大,他率部百餘騎兵投入戰場,至少能稍稍扳回些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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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漢軍大營守軍多達六千人,徐懷又不容他們從北轅門突圍去衝擊棋子山營地與增援虜騎會合,困獸猶鬥的抵抗意志要比想像中強得多。
除了突圍無望外,李處林等契丹降將更是認定南朝即將滅亡,楚山騎突襲太原不過是垂死的掙扎。
徐懷這時候就算給他們投降的機會,他們也不覺得向徐懷投降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徹底的成為跳樑小丑罷了,很可能最後還會落到赤扈人的手裏,更生不如死。
這種情緒與認知下,他們也是極盡一切能力抵抗,甚至親率人馬、身居前陣參與廝殺。
即便徐懷率楚山精銳殺到其中軍大帳之前,李處林也不退避,而是將不多的精銳嫡系都集結到身邊進行殊死抵抗,等待兩翼的抵抗能重新奪回上風。
雲州漢軍大營的大帳,原先乃是城外建於官道旁的一座莊園,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