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樓去安排。
一炷香後卻是沈鎮惡、袁壘率兩百騎兵進入營地,找到徐武磧、陳子簫、楊祁業他們說道:
「虜兵有千餘騎來援,軍侯擔心南面開啟夜戰,敵騎有可能會突擊棋子山,特令我率部過來增援!」
「你們過來正好,徐爺,便着沈鎮惡、袁壘天黑之後率這部人馬埋伏到東側樹林之中!」陳子簫建議道。
真正能以逸待勞從側翼攔截甚至重創敵援的,唯有楚山騎;棋子山營的駐軍只能從正面戰場結陣對敵騎進行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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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的晚霞在西山之巔也漸漸散開,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一片鉛藍仿佛深不見底的潭水。
雲州漢軍大營南側的投石機陣地,這時候點燃起一堆堆篝火照明,以便投石機繼續有條不紊的發射。
當然,敵軍在雲州漢軍大營伐有大量的木材,除了緊急加固屋頂外,還緊挨着兵舍南牆加築一截截柵牆,避免兵舍被拋砸過來的石彈直接砸中;用長竹竿在半空拉起一道道布幔,也能對拋砸過來的石彈進行緩衝。
經過一天的折騰,投石機對雲州漢軍大營的威脅,就沒有那麼嚴重。
這些部署,對床弩的威力,同樣有很大的限制。
從昨夜受驚擾、白天又持續一天惶惶不安的敵軍,入夜前見大營前側的楚山軍沒有另的異動,大部分人馬都進營舍休息。
當然,寨牆下還是集結大量的警戒人馬守夜,只是不敢直接站到寨牆上。
雖說二三十斤重的城磚沒有經過磨製,很少能準確砸中本身就不高的寨牆,但楚山軍將雲州漢軍大營的南轅門堵死之後,就將八座簡易箭樓、登城車推到前陣,相隔一百步開外的距離上,楚山軍的精銳弓手站在四五丈高的箭樓、登城車,對僅有一丈多高的敵營寨牆有着絕對居高臨下的優勢。
敵軍在營中又沒有辦法豎起同樣高的箭樓進行對抗,那樣會成為投石機的活靶子。
天很快就徹底暗了下來,薄雲籠罩蒼穹,依稀能看到三五點星光。
這時候一隊隊人馬從前陣撤下,一隊隊人馬舉着火把進入前陣,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輪替、換防。
徐懷手按住腰間的佩刀,走到諸將跟前,說道:
「太原守軍大部分還很疲憊,楚山軍、天雄軍又長途奔襲、連日作戰,身體消耗已經達到一個極限,所以我沒有將今日參與夜戰的將卒都組織起來進行動員,讓大家爭取更多的休息,多養一分氣力用於殺敵。不過,諸位回到各部,除了口令等細節需要反覆叮囑,還要跟將卒多交交心。道理只有一個: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大越男兒是願意跪虜兵的屠刀下苟且偷生,忍看妻兒手足受胡虜侵凌擄掠,還是拼死一搏……這些話,之前可能反覆說過,但大家不要嫌其煩。大家都各回其部,再有兩柱香的工夫,我會給出信號,大家一起攻營,到時候後續兵馬才會陸續進入前陣,我們一定要為後續兵馬殺入敵營縱深,撕開口子!」
徐懷原計劃是等到凌晨,大部分敵軍都已進入夢鄉,值守敵卒也最疲乏、懈怠的時間發起進攻,但敵援比他預想的要來得早。
從大同增援過來的敵軍雖然才一千餘眾,但這部分人馬比雲州漢軍大營里的六千守軍,更令人不容小看。
他不能給這部分虜兵從容休整的機會,於是將總攻時間提前兩個時辰,爭取在天亮之前就拿下雲州漢軍大營。
因為要封堵敵軍從側翼的增援,殷鵬、唐盤要各率一部精銳守住兩翼,真正用於對雲州漢軍大營進行強襲的楚山精銳只有一千人,楚山精銳也將負責從中路、南轅門附近正面突入敵營,左右兩路則是三千名勉強還能進入戰場廝殺的太原守軍。
徐心庵他們都擔心太原守軍挑選出來的三千將卒還有多少戰鬥力,徐懷卻不擔心。
哀兵可用,這三千將卒比誰都更清楚他們背負着十萬太原軍民生的希望,只要為他們創造往敵營突進的機會,他們就會迸發出難以想像的堅強意志。
當然,倘若想最低限度的降低左右兩路的傷亡,中路兵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突擊到敵軍大帳位置,將其夜間薄弱的指揮體系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