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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格將軍率兩百騎以護盾短兵列陣龍津橋前,而徐懷率百餘精騎則多鐵甲長兵,陣列堅密,突殺之勢凌厲不可擋……」
「你這狗東西,害我兒性命!」蕭干忍住沒有將信使一槊刺死,卻也是忍不住內心的悲憤,一腳朝他面門再次狠踹過去,將其踹掉半條命去。
左右怕蕭干遏不住內心的憤怒,連忙將楊景臣所遣信使拖到一旁。
朱文通這時也了解到古渡一戰更多的細節以及徐懷正率三百騎兵趕往御馬湖,下一步極可能會強攻軍都寨,奪取雄州軍圈養於軍都寨的軍馬。
雲州諸將之前就被楚山突騎的強悍所震懾,現在看到岳海樓的信函,得知楚山為襲汴梁早已暗中籌劃兩三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聽得汴梁信使詳細複述了龍津橋一戰的詳情,更加猶豫起來。
徐懷趕往軍都寨,在汴梁以西掌握一千四五百兵馬,他們並不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是鄢陵、尉氏一帶的賊軍,有多少是徐懷從楚山帶出來的精銳戰力
倘若圍軍都寨之兵馬,皆是楚山精銳,又豈是他們倉促之間能夠力敵
當下便有人抱怨楊景臣遣使文過飾非、含糊其辭,錯漏關鍵軍情,白白害了少將軍性命。
有人抱怨楊景臣實力並無大損,明明在汴梁還坐擁四五萬兵馬,卻被殺破膽不敢動彈;軍都寨即便有失,也怨不得到他們頭上來。
大多數人主張不可再倉促用兵,需要進一步探明敵情再作計較。
大多數人又覺得軍都寨有兩三千守軍防守,實力不弱,楚山軍倘若妄想強攻奪馬,他們恰好能從旁看一看楚山軍實力到底多強。
總而言之,雲州諸將都不贊同繼續與楚山精銳倉促作戰,當務之急除了驅使騎兵從側後襲擾楚山軍,干擾其強攻軍都寨,更為重要的是進一步刺探出楚山在汴梁的軍事部署與真正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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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都寨位於御馬湖東南,黃河屢次破堤南泄,低陷處水澤連錦,卻也留下一座座低矮的長條狀的沙丘——附近土地鹽咸化嚴重,不利耕種,長滿荒草灌木,卻適於牧養牛馬。
史琥率領三百精銳、八百義軍將卒在此紮營。
倉促間,營寨也是簡陋,也根本就沒有時間留給他們先造營壘、打造投石機等戰械,按部就班的去進攻軍都寨。
大越中後期,冗兵冗官冗費等積弊極其嚴重,天宣年間全國隸有禁廂軍近兩百萬眾,每年養軍靡費五六千萬貫錢糧,即便大越號稱歷朝歷代以來難得的富庶,到中後期也深有難以為繼之感。
也因此除開邊州重鎮之外,河淮等腹地修造城池,多頗為簡陋。
汴梁乃國都所在,皇城、里城、外城城牆皆有四丈,而到州縣,城池則多在兩丈高矮左右,甚至大量的縣城都無垛牆(女牆),更不要說城樓、譙樓、箭樓及瓮城等防禦設施了。
軍都寨作為牧司監公廨所在的軍(監)寨,城牆夯土而築,僅一丈八尺,人立城牆之下,舉長槍便能刺擊城上守軍,但不管怎麼說,也是由五百雄州精兵、兩千多廂軍防守的軍寨。
而昨日黃昏,鄭州節度使府轄下的斥候探馬就出現在左右,蕭干所部援軍隨時都有可能馳至。
不要說幾名義軍將領了,史琥對能不能有機會進攻軍都寨都沒有太大的信心,更不要說攻下軍都寨,繳獲其中的戰馬了。
「牛爺,你看這是誰的頭顱!」
蘇蕈縱馬馳至拒馬、鹿角等障礙物圍合的簡營前,看到牛二與史琥等將走出來迎接徐懷,將馬槊高高挑起,恨不得將蕭恆的頭顱塞到牛二的眼鼻子底下去。
「蕭恆小兒的頭顱,又不是你砍下來的,炫耀你個鳥毛」牛二這次又沒有機會追隨徐懷左右衝鋒陷陣,憋着一肚子怨氣,沒好氣的將蕭恆的頭顱從眼前撇開。
「我當然不能跟節帥比,」
蘇蕈完全不管牛二的鬱悶,樂滋滋的拍着槊柄,說道,
「我今日這杆長槊,斬獲四顆首級功,要不是嫌太累贅,便割回來給牛爺你看兩眼!」
「哪來那麼多廢話,快傳首營中,叫諸將卒都來看一看鄭州節度使府的少帥頭顱,
第一百零六章 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