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正在做的,就是直接加強對荊襄及南陽等地的控制。
當然,這兩者也是相輔相成的。
樊台主要是作為集結、轉輸糧秣等物資的後軍大營使用,十月初確知葛伯奕長女婿魏楚鈞在前往建鄴停留數日又折返岳州之後,徐懷就將招討司帥帳所在的中軍大營,直接設到白露湖北岸的長林鎮。
與此同時,范宗奇率前軍繞到白露湖以東,於白露湖通桑赤湖的桑赤河兩岸修建營寨。
徐懷站在桑赤河北岸的一座平崗之上,眺望四周;蘇蕈、牛二帶着一干侍衛分散於平崗左右警戒;史軫業已返回舞陽,與徐武磧等人主持汝蔡兩州軍政事務,徐懷最終將徐武江調到樊台,兼領南蔡招討司後軍統制,將唐盤調到長林鎮,兼領招討司中軍統制。
此時徐武江、唐盤以及范宗奇、韓圭、周景、史琥、烏敕海等人陪同徐懷一同登上平崗,觀察地形。
初冬時節,隨着荊江漢水上游來水以及雨水的持續減少,整個荊東地區水澤消退,大片的灘地暴露出來,長滿蘆葦、雜草與灌木。
為防止賊寇藏身葦草之中,或借漫天葦草掩護機動、突襲,招討司前軍當下除了加緊修築營寨外,同時還派出大量的人馬清理四周的葦草。
清理葦草、灌木,最為有效快速的方式,就是一點了之。
這時候就見平崗四周煙霧瀰漫,火光隱爍。
湖水消退下去,灘地暴露出來,葦草也一片片清理乾淨,但絕大部分灘地都是爛泥地,甚至變成沼澤,人馬難以通行——原有的道路,很多也被賊軍破壞。
這種情況之下,想要直接從北面往南進剿盤踞桑赤湖、洪湖的賊軍,以及想要從桑赤湖與白露湖之間的空當,渡過荊江去進剿盤踞公安、石首以西、位於洞庭湖西北岸的賊軍,都是極其困難的。
楚山軍再強,也不是神。
更何況南蔡兵馬操練還不足一年,更沒有經歷過殘酷、血腥的實戰,水軍力量也極其薄弱。
南蔡兵馬從這個方向出兵進剿,根本就不存在速勝的可能。
「整個荊東地區範圍太大,即便不惜一切代價,徵用十數二十萬青壯男丁,去修造大堰,也絕不可能在三五年內就根除水患,」
僑置南蔡縣之後,以縣丞之職留在南蔡主持垸堤、南蔡城修造的莊守信,在徐懷從建鄴返回南蔡後就一直以招討司參議的身份留在徐懷身邊;半個多月來莊守信除了查閱各種地方志文獻,也帶領上百名都水司所屬的工師對荊東地區的地形、溪河、湖盪進行緊急勘查,初步的結論不是太容樂觀,
「特別是監利縣以及華陵縣南部、沔陽縣與漢陽縣境內,除了自古以來就露出雲夢澤水面的高地以及歷時數百年已經建成的數百座垸寨,其他大部分地區不僅地勢低洼,汛季還同時受到漢水、荊江洪汛的威脅。我們即便強行於荊江北岸及漢水西岸修築大堤,也很難抵擋洪水以及內澇的左右及內外夾攻……」
「如果不考慮白露湖以東區域,僅僅沿着白露湖東岸修築大堰,有沒有可能根除白露湖以西的水患?」徐懷蹙着眉頭問道。
「照理來說,是有可能,但需要做到兩點,」莊守信回答道,「一是於沙頭市,封堵荊南漕河進入瓦子湖的水口,避免汛季荊江大水經沙頭市水口侵入瓦子湖、白露湖;二是封堵華陵河的水口,避免漢水汛季大水注入白露湖;又或者可以在華陵河東端另闢水道,將漢水汛季大水,直接經華陵城以西往南面的沔陽縣、監利縣境內疏導。不過,這麼一來,就需要在華陵澤口以北,新辟一條水道,南接樊台,再通往瓦子湖、白露湖,確保荊襄腹地船運通達……」
「新的水道,可初步有所選擇?」徐懷問道。
「翻閱歷年來的地方志,查尋漢水西岸毀堤行洪的痕跡,可以選擇章山、沙洋堡一帶選擇新的水口開闢水道,但是否可行,還需要進一步調派工師勘測、核驗……」莊守信說道。
「從章山到樊台有五十里?」徐懷看向韓圭問道。
「略微不到一些,」韓圭很肯定的問答道,「開闢河道要就地形之便,河道最終可能會有六七十里之長……」
「魏楚鈞這兩天就會回到岳陽,淮王登基也是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