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對方知道我們是不好欺負,」徐伯松說道,「對眼下的局勢,我們能想到的方法也無外於此。徐氏不明着斗,所以表面上要一切如故,州縣及巡檢司有什麼差遣,不能推搪的,也要盡力敷衍,但同樣的,徐氏也不容欺負,更要叫一些人知道徐氏不容欺負。這時候歇馬山就要變成一根叫人拔不掉的尖刺,隨時能扎出去,也隨時能扎得敵人鮮血淋漓。這樣一來,不管鄭恢背後有多大的圖謀,不管他想要在桐柏山掀起多大的風浪,徐氏只要能自保,就能自始至終都立於不敗之地……」
徐武富這時候補充說道:「即便虎頭寨最初有可能會選擇我們作為目標,但只要在我們手頭吃過幾次虧,相信他們也能明白杮子要挑軟的捏的道理……」
「三伯所言是持重之計,武江自當聽從。」徐武江稍作思忖,便點頭答應下來。
事實上,徐伯松、徐武富所說之策,跟他們之前所計劃的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就是要玉皇嶺在明、歇馬山在暗、互為援奧以應對隨時會惡化的危機。
一定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徐武江之前是以不惜拖徐氏下水進行威脅,而此時徐氏客觀面臨嚴峻的危機,徐武富他們主動提出行互為援奧,在配合上會更為積極。
「我悶氣得慌,出去透口氣。」徐懷徑直站起來說道。
徐武江,特別是諸武卒都身居底層,王稟能不能東山再起,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徐灌山、蘇老常怨他冒險行事,徐懷都能理解,但就整個徐氏而言,乍看沒有什麼特別出挑的人物出現,實力其實已經不弱了。
徐懷原以為這時候可以將王稟東山再起之事拿出來說道說道,卻不想徐伯松、徐武富過來,滿心想的還是自保,他也沒有心情留下來聽他們商議那些自保之計了。
心裏多多少有些郁苦,徐懷走出屋裏,吹起口哨,想要將這些郁苦排遣掉。
見徐懷竟然不耐煩的吹着口哨走出去了,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徐懷這兩年開竅許多,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強橫,但性子多少還是有些倔;我們且不去管他,有什麼事叫柳姑娘去說服他便是!」徐武江說道。
他也是怕徐武富、徐伯松以後可能有什麼事情要差遣徐懷,怕自己不方便直接拒絕,便也都推到柳瓊兒頭上。
他這時候又將柳瓊兒在鐵石巷租貸一棟院子作琴齋、雇徐武良、徐懷作工以及柳瓊兒在歇馬山坐第三把交椅之事,說給徐伯松、徐武富他們知道。
徐武富、徐伯松、徐仲榆等人這時都認定火燒歇馬山、要挾徐氏以及刺殺郭曹齡等事都是柳瓊兒藏身幕後謀劃,哪裏還怕輕視她
只是聽徐武江說徐懷諸事都聽柳瓊兒招呼,徐伯松、徐仲榆、徐武富心裏還是惋惜無比。
他們想像不出刺殺郭曹齡的兇險,但與潘成虎賊眾纏鬥十數日,徐懷的武勇是眾目所睹,實已經徐氏諸人之上了。
徐氏好不容易再出一員勇將,竟然聽外姓一個女子的號令,叫他們心裏怎麼能爽
然而他們看不透柳瓊兒的虛實,當下強忍住內心的不滿,不流露出來。
徐武磧眼神則是陰陰盯住柳瓊兒,叫柳瓊兒心裏直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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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坐在崖頭,看柳瓊兒提着裙裾走過來,又懶洋洋的轉頭看遠空的晚霞焰天。
「你為何不提王稟東山再起之事徐武富在州衙任吏多年,王稟倘若能東山再起,對他怎麼都應該有一些誘惑力的,何況徐氏此時都已經這樣了!」柳瓊兒問道。
「徐武富太聰明,聰明得鼠目寸光,不敢有逾越一寸的奢求,」徐懷嘆氣道,「眼下是徐氏共同的危機,所以他們能低頭過來跟我們虛與委蛇,而徐武富但凡心裏有一丁點的豪氣,我都要高看他一眼!」
「瞧你說的,桐柏山里都是蠅營狗苟之輩,有幾人心裏有任俠豪氣的」柳瓊兒美眸橫了徐懷一眼,「而整個唐州官場,有幾個人不是巴望着王老相公早已橫死,好叫這裏脫離漩渦卻不如武坤、武良叔他們有情有義。」
「仗義每多屠狗輩嘛,」徐懷自嘲一笑,又問道,「他們商議出什麼自保之策了」
「潘成虎昨日往橫峰山方向突圍之前
第七章 武技不鬥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