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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診斷染上了花柳之症,頃刻間傳到了裴徊光耳中。
正如兩位太醫所想,皇帝的荒唐,染上髒疾是遲早的事情。裴徊光安排山音進宮,不過是等得不耐煩了,不想等他自己染上,助力一把。
裴徊光捏着一條小金魚的尾巴,讓它大頭朝下。他垂目,欣賞着離水的小魚金拼命掙扎的可笑模樣。
他吩咐:「將陛下染病的事情,悄悄遞給三五個宮妃。」
「是。」順年轉身去辦。
裴徊光盯着掙扎的小金魚好一會兒,直到它徹底不動彈死透了,才鬆了手,讓它跌進魚缸里。回到水裏的小金魚已經死了,終於回到了死前那般渴望的水中,然而小金魚已經感覺不到了。小金魚在水裏慢慢翻轉,露出白肚皮。
裴徊光拿着帕子擦着小金魚落水時,濺在指上的水滴。
宮中帝王染上髒疾是很容易在初期發現的,髒疾種類繁多,山音傳給皇帝的這一種髒疾,並非不治之症。
裴徊光根本沒想過讓這低等的髒疾奪取皇帝的性命。
他可不想殺姓齊的。
但是他要把皇帝染上髒疾的事情傳出去。只需要將消息遞給三五個宮妃足夠,這世間沒有什麼秘密可以保守。很快,皇帝染上髒疾的事情就會在後宮傳開,在朝堂傳開,又在天下傳開,人盡皆知。
他不要狗皇帝的命。
染了髒疾的皇帝,才能坐實淫暴昏君的罪名啊。嘖,想想百姓用鄙夷的口吻談論皇帝,裴徊光心裏便覺得快活。
沒幾日就要離開容陽,容陽這地方,剛好有幾個名單上的人。這不是巧了嗎?
裴徊光推開門,緩步走出去。
甬道於院牆之間,栽着一排杏。杏花初開,試探着綻出雪白的花兒。
裴徊光遠遠看見了沈茴。齊煜拉着她小跑,衣袂與裙擺輕揚,披帛險些落了。
嘖,連個小孩子都跑不過。
裴徊光隨手摘了雪白的杏花。
沈茴拉着齊煜停下,低頭與他說話。
齊煜視線越過沈茴,大聲喊了句:「乾爹!」
沈茴回首,訝然裴徊光就在她身後。裴徊光抬手,將初綻的雪白杏花,斜斜插在她雲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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