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封不封貴族什麼的,對他根本沒影響。擱他眼裏,甭管是伯爵還是什麼天選者,都只是拿來應付外人的幌子。他自己根本不在乎,他從來就只在乎自個的人生信條。比如我知道老闆對老年人很尊敬,哪怕這老年人是我,還給他蹬鼻子上臉,他肯定也下不了手。看吧?是這樣吧?」
後方眾人一個又一個走上前來,紛紛苦着一張臉給為老不尊的歐又寧轉賬。顯然,他們輸得不少。
任重算是開了眼。
這好傢夥,把賭局都干到自己身上了。
旁邊的蕭星月走上前來,「族慶日其實是我的主意。我認為每年拿個一天出來,給大家放放假,同時舉辦一些紀念活動,有助於提高凝聚力,也能讓大家勞逸結合。」
任重搖搖頭:「但以我返回赤鋒星為紀念日也有點太隨意了點。」
蕭星月:「你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們離開源星的日子。」
任重沉默片刻,苦笑搖頭道,「原來如此,辦得好。」
蕭星月看着任重身後的鞠馬二人,說道:「不過我只是提出主意的人,她們倆位才是真正為你準備了禮物。」
「禮物?」任重回頭看向二人。
鞠清濛輕呡嘴唇,點頭道:「一場慶典。」
既然確定了今天真是個特殊的日子,任重倒也不再掃興,順勢帶着眾人主持了一場慶典。
慶典包括閱兵,戰鬥競賽,運動會等多個環節。
如此忙乎一整天過去,任重才與馬瀟凌和鞠清濛二人回了新修的伯爵府中。
馬瀟凌先看了看表,然後說道:「到明早八點,我們就要繼續去沉睡了。雖然都知道誰也躲不過時間,可每當一覺醒來,都聽說誰誰已經亡故,又見着如同歐又寧這樣的老態,心頭總還是免不得感傷。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需要我去上戰場,但總得要讓自己好好活着,才可能有機會等到那天。」
鞠清濛也道:「是的。如今局勢正在變化,我們在事業上對你的幫助越來越小,但與旁人相比,我們最大的用處就在於能成為你的精神後盾。所以,保住性命倒是成了我們的首要之務。原本是想給你留下個後人,但現在看來已經不太現實了。你不必解釋,我們心裏大約都有數。」
馬瀟凌也嘆了口氣,「其實我倆本也想建議你,多少總該儘可能地嘗試一下,說不定就成了呢。但又轉念想,以你的性子,哪怕真只有萬分之一甚至億分之一的可能,你也會把它變成現實。你不做,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們不該干涉你。」
任重默然片刻,「謝謝你們的理解。」
鞠清濛:「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想給你造成任何困擾。先前歐又寧那一下插科打諢,也只是想給你在忙碌的生活中留下一點調劑。前兩天他告訴我,他感覺自己的大限也快了。我建議他與鄭甜一樣,留着最後一口氣進入冷凍沉眠,但他卻拒絕了。他覺得與其無謂留念,還不如走得乾脆些,反正他也留下了大把後人,裏面但凡出一個人才,也能比他做得更好。他只讓我幫他給你帶句話。」
任重:「什麼?」
「歐又寧說,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當初在星火鎮旁邊那密林外把你救回鎮子,從此往後,他的人生再無遺憾。」
任重聞言,腦海中最先泛起的念頭,卻是當初自己第一次闖出密林,第一次被鄭甜小隊「撿屍」時,歐又寧這嘴賤的傢伙提議放棄自己,結果自己真被拋屍荒野的那一遭。
這孫賊真是不要臉。
要不是我命夠硬,要不是我利用多次復活看穿了你們這群人的尿性,你們會救我?
罷了,反正他都快死了,就不拆穿他了吧。
翌日清晨,等任重將鞠清濛和馬瀟凌再度送進冷凍沉眠倉,便從內務處那邊得到了歐又寧的死訊。
這傢伙,昨夜竟走得無聲無息,甚至沒讓任何人給他送行。
任重趕去歐又寧的府上,親自主持了簡單的葬禮,再屏退所有人。
等人都散去,公墓中只留任重一人。
任重才跳起來指着歐又寧的墓碑直罵,「難怪你這孫賊昨天那麼囂張,感情你吊着最後一口氣等我回來,擱我面前玩個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