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是可以寫進江湖奸人譜的名字。
韓峰讓把焦文智帶出去,換了焦文忠進來。
焦文忠的口供與焦文智一般無二,就連說出另外四人外號的順序都是一樣的。
顯然,兄弟二人已經排練過多次。
太子嘴角微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他叫過一名飛魚衛,讓他把韓峰叫過來。
片刻之後,韓峰再次走進刑訊房,這一次,他沒提此番行刺的事,開門見山:「王忠,當年你和王智、王剛一起從密道里逃出來,都去過什麼地方?」
二癩子焦文忠一怔,王忠這個名字,對他而言熟悉又陌生,他怔怔地瞪着韓峰,剛剛還有問必答的人,現在就像個傻子。
韓峰冷笑:「怎麼,已經忘了嗎?不可能啊,這二十多年來,你們三個時不時就會見一面,莫非你們私底下見面,也不叫本來的名字嗎?」
王忠雙唇緊抿,只是瞪着韓峰,不發一言。
韓峰揮手:「把他帶到隔壁,好生伺候着,留口氣,別讓他死了。」
兩名飛魚衛將五花大綁的王忠帶了出去,王忠被帶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正被架起來的王智。
韓峰經驗豐富,他是故意讓兄弟二人碰面的。
只是一瞬,他看到王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是絕望,雖然一閃即逝,但是韓峰還是捕捉到了。
一個人還能感受到絕望,說明他還有對活着的渴求。
韓峰用同樣的話試探王智,換來的是王智的一臉茫然:「什麼王智,我不認識,也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這個在全家村村民眼中,早已不知去向的大癩子,遠比一直留在村子裏的二癩子更加狡猾,也更擅應變。
韓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想想吧,想起來就有飯吃,想不起來就一直餓着吧。」
當然不是只餓着那麼簡單,更主要是不能睡覺,眼睛想要閉上都不行。
這叫熬鷹,熬到生不如死,熬到精神恍惚。
太子看了全場,知道一兩天別想讓這兩人招供,他起身回宮,臨行前叮囑韓峰,萬萬不能讓這兩人死掉,除了讓手下動刑時不要下死手,再有就是提防詔獄裏的人。
韓峰雖然嘴裏答應,但是對第二種可能不以為然。
能在詔獄裏當差的,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人,他對這些人十分放心。
此案與柴晏正在查的案子有關,太子非常重視,更不敢有絲毫輕視,他沒有假手於人,這個案子由他親自督辦。
與此同時,焦家兄弟在京城落腳的地方也被找到,他們租住在外城的一戶大雜院裏,那院子裏住了七八戶人家,有賣藝的,有暗門子,還有走街串巷的磨刀匠,總之,那裏住的都是京城裏最底層的人。
雖然都是鄰居,但是住在那裏的住戶隔三差五就會換人,京城是繁華鼎盛之地,在很多人眼中,京城遍地是黃金,走在街上摔個跤就能撿到金子,去趟茅廁就能遇上貴人,因此千里迢迢拖家帶口的來了,卻發現走在街上摔了跤萬一磕壞了鋪路的青磚,還要被五城司的人抓住賠錢;他們去的茅廁里是沒有貴人的,貴人不屙屎,貴人只出恭。
更多的人來了,又走了,京城裏沒有留下他們的傳說,連影子也留不下。
問起焦氏兄弟,大雜院裏的人神情麻木,不知道,不認識。
至於焦氏兄弟平素里和什麼人來往,更是一問三不知。
問得多了,一個做暗門子的婦人終於提供了線素:「那哥倆兒眼光高着呢,他們看不上咱們這樣的,都是到坊里找樂子。」
坊,故名思議,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到了坊,還真的有人記得這兩個人。
提供線索的是一個叫春姨的媽媽,她經營一家花樓,在坊里屬於中等,沒有特別出挑的姑娘,生意也是馬馬虎虎。
春姨之所以對這對兄弟有印像,是因為有一次,這兩個人從隔壁翻牆出來,正好跳進了她家院子,她恰好看到,招呼龜奴來抓人,沒想到剛剛開口,就被其中一個人捂住了嘴巴,然後,她的腦袋上挨了一記,就人事不知了。
第五七三章 供詞(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