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角度說道:「十幾分鐘就能解決一輩子的吃喝,這難道還不好麼?」
索里曼這才意識到所謂的「生意」具體細說後是個什麼意思:「不不不,這事兒是犯法的,是不被允許的!」
「不被允許的你爸因為沒錢去世就應該被允許了麼?」蘇萊似乎要比他看得透徹,完全放棄了自己該有的信仰,「你這不敢那不行的,錢怎麼來?你就看着他死在醫院裏?」
「我爸我爸當然也不能就這麼死了。」索里曼眼角還帶着未乾的淚痕,可眼神里依然殘留着一絲希望,「我可以去賺錢,對,賺錢!如果賺的不夠就去找人借,我家裏有許多親戚和朋友,應該能借給我一些吧。」
蘇萊見他不死心,嘆了口氣:「你準備找誰借?」
「找我大伯父,他有自己的小店鋪,這些年生意還過得去。如果知道了我爸的事兒,肯定會幫忙。」
「他三年前就死了!」
索里曼愣了愣,反應了過來:「他好像是死了,如果死了的話那就去找,去找我堂兄。他一直在大公司上班,肯定有不少積蓄,要是」
「別找了,他去年去的米國!」
「去米國了?」
索里曼一個人呆坐在椅子上,越想越頭疼,記憶里似乎有這些片段,但真要他細講起來,卻完全記不清當時的細節:「好像是去了公司在米國的總部,要不和他打個電話問問看,電話號碼應該就記在手機上了」
「他去米國就是為了和你們一刀兩斷!」
蘇萊猛地起身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記下的那個電話號碼,他早就不用了,你還以為能找到他?」
索里曼還不信邪,甩手擺脫了他,從手機里找到了那位堂兄的電話號碼。然而撥號後,耳邊的提示音馬上就響了起來,確實是個空號。
「看到了麼?這就是你的好大哥!」
索里曼的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着盤子裏的食物,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他能想到的救命稻草並不多,一下子斷了兩根換做是誰都會受不了,理念瞬間塌陷後產生的空虛感更是讓他無所適從。
蘇萊見他這樣,看上去反而比剛才輕鬆了許多:「所以你還能找誰想辦法?」
勺子節奏慢慢走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找老同學,找以前在一起玩的那些朋友,他們應該能幫我一把。」
蘇萊長吐一口氣:「你哪兒來的老同學和朋友?你能稱作朋友的人大概就只有我了吧,其他人早不聯繫了。這又回到了原來的問題上,你問我借錢,我沒錢,怎麼辦?我還是要找銀行要,還是要你幫忙。」
索里曼也許是被父親的病情沖昏了頭腦,想到誰都覺得有可能借錢給自己。
「所以來幫我吧。」蘇萊笑着說道,「我保證事成之後給你足夠的醫療費,保證讓你父親能活過來。」
索里曼肯定算不上一個遵紀守法的本分人,但做的都是些灰色產業,從來沒蘇萊這樣的壞心思。即使被蠱惑了那麼久,到了現在他心裏也沒這方面的想法,守法嚴守古蘭經的教誨是他的立身之本:
「我看你一定是瘋了!」
「你還有教訓我的資格?」蘇萊開始了心理攻勢,「」
2012年3月18日,晚7點
索里曼清晰地記得這個時間,就算將來年份會模糊,可月、日和這個時間點依然會無比清晰,因為這是蘇萊找他商量着做那筆「大生意」的日子。
「好」日子。
索里曼許久沒見他了,特地找了家小餐館一起吃了頓飯。在這張飯桌上,蘇萊邊吃着地道的烤肉和咖喱雞,邊用剩下的蔬菜邊角料和一小堆雞骨頭,準備了一出「好戲」。
他的目標很明確,一家位于吉達市中心的米國和沙特的合資銀行。
銀行03年年初進的沙特,只在吉達開有門店,規模看上去不大,業務範圍也很單一。主要工作就是專門針對米國企業來此發展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有些時候其他銀行貸不出來的款,他們說不定就能「貸」出來。
整體來說這家銀行很低調,但也足夠神通廣大。
在蘇萊眼裏,只要人手夠多,武器夠狠,行動速度夠快,他們就能取得成功。一旦成功,那到手的錢就不是萬八千的小數目,而是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米刀的巨額收入。
這屬於一勞永逸,只需一單就能獲得財務自由。
「兄弟,我們要做的很簡單。只需要大步走進銀行,&bp;和那兒的工作人員打個商量,交流一些細節,然後從他們手裏拿走其中一部分錢就行了。」
蘇萊邊說邊做着一些簡單的動作:「只要不出意外,前後滿打滿算撐死也就半小時而已,很快就結束了。」
「你是要搶劫?」
蘇萊沉默了會兒,嘴裏嚼了幾口飯後並沒有反駁,而是換了個角度說道:「十幾分鐘就能解決一輩子的吃喝,這難道還不好麼?」
索里曼這才意識到所謂的「生意」具體細說後是個什麼意思:「不不不,這事兒是犯法的,是不被允許的!」
「不被允許的你爸因為沒錢去世就應該被允許了麼?」蘇萊似乎要比他看得透徹,完全放棄了自己該有的信仰,「你這不敢那不行的,錢怎麼來?你就看着他死在醫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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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