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再三,他只能換上衣服,悄悄鎖上房間的窗戶,然後儘量拿走些尖銳器物,第一時間去敲紀清的門。
「老紀!!!」
「老紀,起來了!!!」
「老紀,起來,壞事兒了!!!」
剛熬過倒時差的難受勁,迷迷糊糊睡過去的紀清被這一陣「咚咚咚」騷擾得渾身難受。本來就已經領了起床氣體驗卡,結果又因為動作太猛,耳鳴和偏頭疼都來了。
「你幹嘛呢?」紀清打開門,臉上寫滿了不樂意,「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
祁鏡可管不上那麼許多,指着斜對面的大房間,說道「小康康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我覺得我自己也不對勁,耳朵嗡嗡的,腦袋也疼得不行。」
紀清嘴上這麼說,身體倒很自覺地跟着祁鏡來到了門口,望着徐家康低頭無語的模樣,也忍不住點點頭「看上去確實不太對勁,你對他做什麼了?」
「什麼叫我對做什麼了」祁鏡還在裝傻。
「也就你,能對他造成那麼大的傷害。」紀清又把徐家康的模樣好好端詳了幾遍,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斷,「分手那麼多次了,也沒見他這樣過。」
「不就搶在他前面進了浴室嘛。」
「就這?」
「是啊」祁鏡還想糊弄過去,但見紀清盯着他的眼神還是心裏發虛,「那姑娘早就忘了他,他還天天念叨着。原來只用肥皂的人,天天都用沐浴露,每次還扣扣索索弄一點點」
「所以你就全用掉了?」紀清看着地上的沐浴露,事情經過不言而喻。
「其實還好,他就沒留下多少。」祁鏡聞了聞身上那股味兒,「早知道事情變這樣就讓你來洗了。」
紀清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你好歹也得先把貝絲的毛衣送到他手裏再用吧。」
「早送了。」
「送了麼?」紀清進了屋,看着旅行箱裏那件有些眼熟的毛衣,點點頭,「確實是這個花紋沒錯,那事兒你和他說了麼?」
「事兒?什麼事兒?」
紀清眉頭一皺,拉着祁鏡又來到門口,壓低了嗓子說道「就是喜歡他那事兒」
「這還用我說?」祁鏡也跟着壓了壓聲音,「人家來一院工作的時候特地問了怎麼送禮,你見過現在還有米國小姑娘送男生毛衣的?結果好不容易等來了他分手」
「他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又開了半天車,反應慢點很正常。」
祁鏡跟着嘆了口氣。
以前和女朋友分手後徐家康也會像這樣惆悵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見到新的方向才能慢慢走出來。現在正巧貝絲織了毛衣要送他,祁鏡就把徐家康叫來米國散散心。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應該是成大事的好機會。
北卡的yi情確實打斷了這件事兒的發展,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誰看了都該是張明牌才對啊。
但沒想到毛衣到手他也只是愣了愣,沒想太多就隨手一塞放進包里。
散心完全散了個寂寞。
祁鏡見他依然沒反應,索性就惡人做到底「算了算了,活該一輩子打光棍,我也懶得管了。看他現在這樣子,就和個剛做完拆彈的成年公貓一樣。」
???
紀清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只顧站在一邊干看着保持沉默。
「你倒是說句話啊。」祁鏡手指在兩人間打了個來回,示意一唱一和打雙簧才有效,「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就看着他這樣下去?」
「也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你的比喻太奇怪了。」紀清回想着被祁鏡坑了那麼多次的經歷,顯然已經養成了正確的處理方式,「在你比喻真正含義出來之前,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祁鏡見他這樣,只能解釋道「公貓知道吧?」
「知道。」
「拆彈知道吧?」
「知道。」
「拆彈之後下面有口子,都得彎腰舔一舔吧,本能啊~」
「這確實要舔一舔。」
「它彎腰這麼一舔就會發現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長在那兒的兩顆蛋沒了,它是什麼感覺?是什麼表情?」
667.死一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