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進那片區域,她老遠就看見了池硯。
她走進一看,發現這池硯坐在地上,兩手閒散地後撐着地,看見她走來,緩慢地抬起眼,嘴角掛着點慵懶的笑。
「你怎麼才來。」
他這話一出,秦時喻就不爽了。
接到電話後她可是立馬扔下手裏的工作,花重金打了個飛的一路狂飆過來的。
居然還嫌她慢。
她也沒好氣地開口,
「你要是嫌我慢就直接打120去醫院,幹嘛整這齣麻煩的。」
說着她環顧了下四周,奇怪的是,這裏除了池硯居然沒有其他人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你那好朋友呢?」
「全走了,」
說到這兒,池硯稍微頓了一下,收去臉上的笑容,側頭看着她,拖長尾音說,
「都沒人管我...」
秦時喻:...
她咋覺得池硯的語氣里還有點委屈呢?
「那說明你人緣不太好唄。」
這回輪到池硯無語了。
這秦時喻還真是個榆木腦袋。
秦時喻仔細看他幾眼,覺得他跟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不太像是個剛從車上摔下來的人。
「你傷哪了?」
池硯指指他的腳,微抬下巴
「喏,傷到腳了,」
「起不來。」
說着,他朝秦時喻伸出一隻手來,
「你扶我。」
秦時喻嘆了一口氣,俯下身去。
她已經想像到了之後那幾天她一邊馳騁職場爭做新時代精英女性代表,一邊又要無微不至好言好語地給池硯當老媽子的情形。
唉,誰叫這是她欠他的呢。
秦時喻本來已經鉚足了勁準備拉這一米八幾正值壯年的小伙起來,更是做好了要是摔倒她就給池硯做肉墊免得他二次受傷的準備,誰知這過程居然比她想像中的輕鬆許多,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把池硯給拉起來了。
來不及細想,池硯已經自然地將手臂環在了她的肩膀上。
秦時喻側抬起頭,看到池硯臉上還是那副疏懶散漫的樣子,察覺到她在看自己,微挑眉毛,自然地開口,
「快走啊。」
少爺就是少爺,現在是她在扶着他,他居然還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
「你給我抓緊了,我這腳可是才好不久,你摔了沒事可別把我給帶上...」
「誒,你手壓我頭髮了,移開點...」
「秦時喻,你能不能稍微慢一點,我現在可是傷者...」
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懟到停車場裏。
走到池硯的車邊,他單手摸出車鑰匙,在她面前晃悠幾下,淡笑着,
「我腳傷了,今天就只有你來開車了。」
秦時喻接過鑰匙,把池硯扶上車後,秦時喻想舒活一下肩膀,卻發現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酸麻。
不是吧她秦時喻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她正疑惑着呢,池硯就在車上催她了。
「來了來了...」
她坐上車,看見池硯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開始小憩,活脫脫的一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形象。
而她今天就是大少爺的貼身丫鬟。
她正準備發動車子時,旁邊突然落下道聲音。
「秦時喻。」
秦時喻轉過頭,看着池硯眸中盛着濃濃的倦意,下巴對着一處微挑着,示意她去看那個地方。
秦時喻順着看過去,發現那兒放着一包濕巾。
她伸手去拿,一邊問池硯,
「你要用?」
她拿過來遞給池硯,池硯也不接,只是把手心平攤着,瞥一眼秦時喻,語氣稀鬆平常,
「剛剛忘洗手了,手髒,幫我擦擦。」
秦時喻:...?
她忍住了想把這包濕巾扔在她臉上的衝動,還不忘了提醒自己他那張臉砸壞了她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