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交出?
不。
方靜妍在心中默默苦笑。
雷火堡的行事風格,與他們常用的火器一般,風風火火,不講道理,若他們當真不顧一切的搶奪這一塊幽明石,應當不會留下活口。
在寒月城,尚且還有城主府可以為他們撐腰一二,可就算是城主府,最終也不得不屈服於雷火堡的淫威,北聖域廣袤大地上的絕大多數郡城,都是這般外強中乾,而真正強大的存在,大都早已領受了各種各樣的職責,就此居於雪原之中。
至於這些偏遠郡城的首腦,手下之人根本不會有值得北冥王族徵召的實力,如何可以震懾一方?它們之所以能夠存在,只因為沒有一個勢力願意真正的挑釁到北冥王族,但這並不影響那些勢力對地方官員進行威逼利誘,寒月城的城主府最終所能做的,只有拖延雷火堡的情況下,給了他們一天的逃生時間。
現在,那些出去請求其他宗門援助的師兄,沒有一個帶來好消息,那些宗門聽到雷火堡之名,便各自用合理的理由置身事外,到了現在,已沒有第二個城主府能夠幫助他們。
無論交還是不交,臨淵門,都已沒有活路可走。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父親的情緒,方靜妍走到窗邊,將那一絲縫隙合攏,終究忍不住嘆息出聲。
隔着窗簾並不能很好的欣賞星空,只能看到入墨的夜色,她們的處境也似是一片黑暗。
她的精神狀態並不好。這些日子積壓的壓力幾乎要將她壓垮,莫說一點風吹草動,就算風平浪靜,她也很難入眠。
她只是一個靈明境後期的術修,既沒有武修的體魄,也沒有魂修的精深神念,身為師門中最小,修為最高,也最受寵的小師妹,卻不得不提起精神,帶領整個宗門尋覓生機,這樣的重擔,她真的有些支撐不住。
好在,無論在哪裏,北聖域的夜晚都是那般寂靜,或許雷火堡的那些人,還沒有識破他們的行蹤。
因為無法癒合的傷勢,方伯讓很難入眠,唯有她陪伴在側,才能勉強入睡一會,現在,她是父親唯一的支撐,是臨淵門唯一的支柱,哪怕再怎麼難抗,她都得堅持到最後一刻。
這是她已不知道多少次在心裏自我激勵,或是自我麻痹。
因為這些都是她無法否認的現實,而臨淵門,不會有任何的援助。
然而來自窗外的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語,卻讓她嬌軀一震,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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