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歲月重歸靜好之際,她反倒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了。
家族的事已經幾乎不需要她來操心。
女兒的事也已經幾乎不需要她來操心。
那瑞惠以後還能操心什麼?她還想做些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接下來瑞惠要過的不過就是混吃等死的無聊人生罷了。
直到這時瑞惠才反應過來,她就像是一具神代家的人偶,看似衣着光鮮,卻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靈魂。
說到這裏,瑞惠不禁苦笑道:「聽起來很可笑對吧,平時一直表現得非常睿智,非常冷靜的神代瑞惠,居然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雖然瑞惠話是這麼說,但龍斗卻一點都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可笑的......他反而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點可悲。
的確,不單單是瑞惠自己忘了自己是誰,甚至連龍斗甚至是琉璃都沒有想要去探究過她的內心。
畢竟在琉璃和龍鬥眼中,瑞惠就是一個完美無瑕的母親和長輩,至於其他的東西,他們沒有必要去探究,也不會去探究。
但既然連最親近的女兒和女婿都不想去探究她的內心,那世界上還有誰會這麼做呢?還有誰會在乎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頓時,感受到了瑞惠的無奈和困惑後,龍斗便起身說道:「你現在既然反應過來了,那便將剩下的時間全部留給自己,重新為自己活一遍,也算是一件好事。」
「重新為自己活一遍?」聽到這裏,瑞惠也起身道:「怎麼個......重活一遍?」
其實如果是從物理的角度來說的話,瑞惠相當於已經是重活一遍了。
畢竟她之前服下的那顆丹藥有易經洗髓的功能,直接將她的身體年齡拉回了年輕少年時期。
但重活也不單單是看身體年齡,還得從心理上做出改變才行。
於是龍斗伸手摸了摸下巴,開口問道:「其實你在破神宮裏頭待了這麼久,就沒有想過什麼好玩的事嗎?」
「我當時只想着趕快離開,哪裏還顧得上好不好玩。」
「是嗎?那就現在嘗試一下吧,生活的樂趣哪裏都有,只是看你懂不懂得找尋罷了。」
說到這時,龍斗看了看眼前的「天鈿女命雕像」,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懷念的神情。
他接着來到邊上,從雜亂的祭祀台上找了一個尖銳點兒的祭器,便拉着瑞惠的手腕來到了那座玉石雕像前頭。
嘶!被龍斗隨意拉起了手的瞬間,瑞惠不禁感覺心中一跳。
雖然只是拉着手腕,並沒有像是情侶那般手握着手,可是這種程度的接觸也足以讓她感到心亂。
這沒什麼,只是晚輩對長輩的親近姿態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眼見龍斗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瑞惠也只能在心中這般自我安慰道。
但就在下一刻,龍斗便將那尖銳的祭器放到瑞惠手裏,扶住她的手腕將其舉到了那「天鈿女命雕像」的臉前,笑道:「來,試着在這玩意臉上畫個小烏龜。」
哈?明白了龍斗拿那尖銳祭器的原由後,瑞惠先是一愣,隨後不禁莞爾笑道:「那個......龍斗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在不該塗鴉的地方胡亂塗鴉,甚至刮花神像的臉頰,這種事情瑞惠從小就沒做過,畢竟只要做了的話那肯定是免不了母親一頓臭罵和禁足的。
「你看,你這就放不開了對吧?既然你要重新為自己活一回,那就得找回小時候的心態......你小時候難道從來都沒有過想要破壞規矩,做些不能做的事情的念頭嗎?」
這時,龍斗猶如一個要將人拖入地獄的惡魔般,在瑞惠的耳邊諄諄誘導。
破壞規矩?做些不能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瑞惠似乎有些許明白了。
說白了,人就是這種奇怪的生物,越是不應該做的事,做起來就越會感覺痛快。
瑞惠身為神代家的大小姐,從小自然是被教導得循規蹈矩,別說是在神像上畫小烏龜了,她就連在牆壁上塗鴉的經歷都沒有。
長大後的瑞惠當然可以在牆壁上塗鴉,她身為當主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