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吳良口中的合同不是用來約束王慶的,也不是用來保證自己利益的,而是日後留給曹老闆看的。
這對於曹老闆而言,必定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試想曹老闆打仗回來,忽然發現兗州境內鹽業已被一個叫做「曹氏鹽行」的鹽行壟斷,打聽了半天發現吳良竟是幕後老闆之一。
而後叫來吳良詢問時,吳良卻拿出了一份曹老闆收益最大的合同,並且將自己與曹老闆的那一份都拿了出來,給曹老闆回了一大口血。
就問你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若是此時,吳良再言明「雪花鹽的獨門妙法」乃是盜墓所得,古墓中的古籍與文獻還隱藏着大量上古文明遺留下來的知識,這些知識才是真正的寶藏,遠勝於黃金寶玉。
並藉此機會,建議曹老闆將瓬人軍轉型為「考古軍團」。
自此專注於研究古墓中的古籍與文獻、發掘上古文明遺蹟為曹魏所用,而不是單純的為曹老闆盜取黃金,那瓬人軍是不是就從一個「盜墓組織」成功轉型成了一個正規的「科研組織」?
當然,如果一個「雪花鹽」還不夠的話。
吳良還有「屯田制」與「滅蝗秘法」連環暴擊,總有一樣適合曹老闆,而且按照時間來算,最終很有可能三式齊發,生成一個超大暴擊!
這麼做,吳良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考慮。
來到東漢末年幾個月,吳良越來越發現,因為連年征戰,眼下的社會生產力已經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影響。
也是因此,通貨膨脹已經到了十分可怕的程度。
不止五銖錢早就成了廢銅爛鐵,就連黃金的購買力也在不斷貶值。
吳良前往豫章郡盜墓的程中,便路過了幾個依舊流通五銖錢的小地方,哪怕不是董卓鑄造的小錢,在那種地方購買一斛豆麥也需要二十萬錢,而且明碼標價概不還價……
二十萬錢,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老百姓想要購買一斛豆麥,便要花費比這斛豆麥重十幾倍的五銖錢,按照東漢年間正常五銖錢3.7克的重量來算,那就得帶上740千克的銅錢購買一斛豆麥……
黃金雖是更加稀有並且穩定的金屬,哪怕後世也是極為重要的貨幣儲備。
但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黃金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也只是一種貨幣罷了。
一頭耕牛便要百斤黃金,一匹戰馬也要幾十斤黃金,這都是社會生產力嚴重下降導致的結果。
如果只是專注於獲取黃金,而不是想辦法提升社會生產力,這便是在竭澤而漁,終有一日,再有錢的人也只能抱着一座金山餓死。
即是說。
如果吳良不進行轉型,隨着社會生產力進一步下降,黃金的購買力進一步降低,曹老闆對於黃金需求量只會越來越大,而吳良終有無法滿足其需求的一天。
到了那一天,曹老闆雖然不會無故殺他,卻也會降低對他的倚重。
那麼他的「考古」事業也必定會受到影響……
「我定當竭盡所能,不會辜負有才賢弟的提攜與信任。」
王慶連忙答應道。
如今王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邊緣,能夠攀上吳良這條大船,總算有了起死回生的希望,他又怎會輕易放棄?
「哦對了,餘年兄,昨日我聽為餘年兄操辦火葬事宜的老先生說,王家乃是名門之後,曾經位列右丞相?」
吳良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問道。
「正是。」
聽到這話,王慶終於挺了挺胸,抱拳沖天說道,「先祖名為王陵,曾被高祖以兄禮相待,並被封作了安國候。」
「王陵?」
聽到這個名字,吳良立刻來了一絲興趣,笑着問道,「可是那個母親伏劍而死,誓死不肯兒子被項羽要挾的王陵?」
據史書記載,楚漢之爭時,項羽為了拉攏一個叫做王陵的人,便抓了他的母親扣押在軍營之中作為要挾,哪知王陵之母是個性子極為剛烈的人,不願兒子被相遇要挾,竟伏劍自殺,以死明志。
項羽惱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