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朝的堂堂一介親王,皇十子居然還看不出來?今兒我就與你實話實說了,這件事情你以後想都不要再想了,更是提都不要提,徹底死了這條心罷。我已經與你父皇提起,過了年便給你指婚。」
說到這裏,看着滿臉委屈的宋王,德妃語氣總算有些放軟道:「看你那點出息,現在對於你來說,皇位才是第一位的。只要皇位到手,這滿天下的女人不都是你的嗎?即便你還對那個賤貨念念不忘,想要奪過來不就是一道聖旨的事情嗎?」
對於德妃的這番訓斥,依舊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宋王,卻是並未真正的服氣:「母妃說兒子忘記了,當初在溫德殿受到的屈辱。可母妃卻是忘記了,當初不正是母妃先是托舅父向桂林郡王提親,後又向父皇要求的嗎?怎麼到了現在,錯誤都歸咎到了兒子的身上?」
「不錯,當初我是想要給你找一個外援。景、端二王犯上作亂,你父皇卻只派蜀王與那個賤種統軍去平叛,對你卻是視而不見。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父皇從來就沒有視作儲君人選。當時,我以為太子地位不保,繼位的很有可能是蜀王。而你與蜀王相爭,根本就無半點優勢。」
「正巧桂林郡王攜子女進京,請求你父皇指婚。桂林郡王府不僅是開國第一功臣之後,更堪稱富甲天下。只要你成了桂林郡王府的女婿,身後有桂林郡王府龐大的財力支撐,才能與蜀王一較高下。只是沒有想到,蜀王突然出事,最後便宜了那個賤種。」
「那個賤種雖說在朝中勢力不足為懼,但在父皇眼中卻是已經開始建功立業。你在這方面與他爭,除非天下有大亂發生,你父皇肯派你統軍出戰,否則你並無太大的勝算。為今之計,也只能收買、拉攏官員,與他暗中對抗。所以,我才背着你父皇,托你舅父去為你提親。」
「當初只顧着為你找一個實力強大的幫手,有些事情卻是忽視了。若不是你舅父再三提醒,幾乎犯下大錯。從現在得到的消息來看,你舅父當初的判斷還是對的。也許你真成了桂林郡王府的女婿,才會是你將來最大的障礙。所以,先笑的人未必會笑到最後。」
聽到德妃的這番分析,畢竟還沒有蠢到家的宋王沉默了。雖說還是有些心有不甘,但有句話德妃卻是說到了點子上。美人雖好,可哪裏又有皇位重要?只要皇位在手,這天下的美女不都是自己的嗎?即便將那個女人,奪過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見到兒子沉默下來,知道自己這番話這次他總算聽了進去的德妃,在心中也嘆了一口氣:「自己雖說生了二子一女,可活下來的便只有這麼一個。這些年因為是獨子,所以對他的確有些過於嬌慣和溺愛了。養成他凡是只看眼前、從不看長遠,瞻前不顧後的性格。」
「這麼大的人了,凡事還不知道自己多考慮一些,都還要自己為他考慮、為他操心。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讓自己省心一些?就看他現在的這些做派,那裏是那個賤種的對手。難道自己,還有自己娘家的後半輩子,真的就能依靠上他?」
不過這一個疑惑,在德妃的腦海之中只存在了極為短暫的時間,便被她心中極強的權利慾給代替。她不甘心在丈夫死後,只做一個默默無聞的皇太妃,無論做什麼都要看別人的臉色。享受皇太后那種至高無上榮譽,便是皇帝都要俯首貼耳的尊榮,才是她要得到的。
更何況,對於這位德妃來說,想要的不單單是皇太后的榮耀,更是為了身後的家族。如今,德妃的家族看似還風光異常,可衰敗的跡象已經隱隱開始出現。當年那個隱隱成為大齊文官領袖的父親,已經是風燭殘年、臥病數年。而自己的兄長,到如今還只是一個三品官員。
這些年,特別是皇后病重以來,皇帝給了自己權掌六宮事的權利。但德妃卻已經感覺到,不僅這個權利是相當有限的,別說聽雪軒事務不容她任何干涉,在整個後宮中幾乎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便是內侍省、尚宮局這兩個原本該皇后管的部門,她根本就沒有權利干涉。
想要撤換一個尚宮局的人,都被皇帝給駁了回來。這位眼下權掌六宮事的德妃,甚至感覺到自己就是一個擺設。更為讓她恐懼的是,從三年前皇后開始病重後,皇帝便逐漸開始冷落她。她自己都不知道,皇帝已經多少日沒有踏入她的寢宮了。
就算是自己已經年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