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遐仔細觀賞着眼前的壁畫,牆上還拈着蜘蛛網,阮孚也是剛住進來沒多久,只是換了一批新家具,並沒有重新修葺這園子,估計阮孚買下它就是心血來潮,住上一段日子感覺厭煩了也許就會離開了。
「這幅《蓮舟晚泊圖》畫了五名年輕女郎,兩名女郎攙扶着翠衣女郎下船,藍衣女郎坐在船上有些疲乏,而坐在亭子上的那個黃衫女郎黛眉微蹙,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她們有可能是蔣瑞身邊的姬妾,也可能是蔣家的女眷,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蔣瑞的那位寵妾?」
郗遐偏頭問阮孚,「你去參加鄭翰給貓舉辦的葬禮了?」
阮孚又喝了一杯酒,點頭道:「那場葬禮還真是熱鬧,柳宗明聽到自己曲折的身世後,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口中一直喊着有妖貓作祟,發了一陣瘋就暈倒在地,最後還是由小廝把他攙扶到牛車上,看着讓人覺得即可憐又好笑。」
「蔡謨和葛旟是不是都沒在葬禮上出現?」
「嗯,蔡謨因為自己表弟柴六郎死在獄中傷心不已,而葛旟正忙於修祠堂之事,也就不會參加了。」
郗遐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抿了一口酒,又徐徐說道:「阮孚,你最近還有服用五石散嗎?要不是令兄阮瞻特意寫信拜託我關照你一二,你的事我才不會管,有個小傻瓜對我說,你每日沉溺於飲酒而荒廢正事,這樣活着也太痛苦了,狂放飲酒不僅消除不了心中的鬱結,而且還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墮落,不管身世如何,別人怎麼看待你,你都不應該放棄自己,努力活着,好好活着,也許這就是你的父母所希望看到的。」
阮孚握着酒杯的手有些發抖,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這些,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他放蕩不羈,耽於酒色,卻沒人理解他心裏的痛楚,他的生母是鮮卑族婢女,他因此遭受着無數的非議和歧視,他無法做到像兄長那樣清心寡欲,他很容易被情緒左右,甚至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跟劉伶一樣醉死也無所謂。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