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雨輕盯視着他道:「有人想要你們父子的性命,你僥倖逃過一劫,不該好好想一想自己為什麼會招來殺身之禍嗎?」
夜色沉沉,薛融沒有返回薛府,而是獨自來到城郊的別院,藕葉已在此等候多時。
薛融把洛陽那邊的來信丟進火盆里燒掉了,唇畔還帶着一絲笑意:「盛墨翻供了,這消息屬實嗎?」
藕葉屈膝跪在地上給他捶腿,緩緩說道:「這是剛從府衙傳出來的消息,陸玩夜審盛墨,盛墨已經招出同謀。」
薛融剛服用過五石散,僅着一件蟬翼紗衣,斜躺在毛毯上,藕葉烏髻凌亂,白細脖頸處還有咬痕,她的臉上微微一抹紅暈。
「陸玩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能讓盛墨這個瘋子突然轉變想法,我竟然有點佩服他了。」
「孫家父子已死,縱使陸玩想繼續查下去,也無從查起了。」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搶在我們前面除掉孫家父子,武遼今日的一番話給了我答案。」
「他最近和陸玩王禱走的很近,郎君切不可聽信他的話。」
「洛陽那邊的人開始動手了,孫家父子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被滅口是必然。」
薛融對武遼沒有半分信任,因為連環案已接近收尾,司隸校尉部自然會抹去某些人參與過的痕跡,近兩年任遠行事越發果斷狠絕,武遼或許就是任遠安插在譙國的耳目。
薛融不想與司隸校尉部的人爭鋒相對,只是想將計就計,利用武遼給陸玩傳遞一些錯誤的訊息而已。
「阮閎身邊的那個老僕消失許久如今又出現了,還有—」
藕葉停頓一下,聲音更低了:「甘氏的玉鐲不知為何到了那老僕手中。」
薛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越發用力,冷聲道:「我讓你毀掉那隻玉鐲,你竟敢對我撒謊?」
藕葉忍着痛解釋道:「那隻玉鐲確實被毀,不過甘氏生前和阮閎不清不楚,也許我們之前毀掉的只是阮閎找人仿製的玉鐲,阮閎並不是泛泛之輩,郎君對此應該很清楚。」
薛融這才放開她的手,目光森然,聲音低沉道:「殺了他,扔到武家的鹽田裏。」
藕葉頷首道:「奴婢明白。」
薛融幽幽道:「只要把當年那批軍械被嵇蕃找到的消息散佈出去,我想那股地下勢力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