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結交綠林豪傑,那人自然不會是盧琛,但多半是扶持未來家主的人。
盧琛殺死慕容運,就是為了滅口。也許慕容運不來成皋縣,盧琛尚且會留他一條性命。
鳴珂不解道:「可雨輕小娘子就在機關車內,他怎麼會—」
「既然有人想要殺她,那不如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江湖懸賞令的目標是陸玩,這樣她反而最安全。」
沒過一會,李如柏已經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牛車都快要裝不下了。
雙穗和甘泉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李如柏身後,甘泉小聲嘟囔道:「主人怎麼突然買這麼多東西,還都是些平時不用的東西?」
李如柏手裏又拿着一串糖葫蘆,笑道:「第一次去司空府怎麼能兩手空空,多少帶點禮物,也算是作為朋友的一份心意。」
甘泉更覺奇怪:「主人什麼時候和司空府的人做了朋友?」
雙穗嘿嘿笑道:「主人聽說張輿生病了,這是要去探病。」
李如柏隨手又將一錦盒扔到雙穗懷裏:「給我拿穩了,有一個掉到地上,回去後自領十鞭子。」
前幾日在怡園張輿和鍾雅在水上切磋劍法,雖打了個平手,但張輿衣衫盡濕,又在亭中吹了好一陣夜風,恐怕是着了風寒,連日來也未出府門。
此刻張輿正在看卞壼拿過來的幾份詩稿,不由得皺眉問道:「這些詩稿是從哪兒來的?」
「我在清平街上買的。」
卞壼拿起一張詩稿,念道:「漠漠秋雲起,稍稍夜寒生,但覺衣裳濕,無點亦無聲。這首《微雨夜行》最佳,公安兄以為如何?」
張輿又問:「那這些詩稿價值幾何啊?」
卞壼笑道:「一首一貫,總共十貫,買的人可不少,連崔意都買了,我也就過去湊個熱鬧,聽說這些詩是綠林人士所作,如此詩才,此等書法,卻混跡綠林,着實可惜了。」
張輿很不屑的笑了笑,心道:李如柏竟連別人的詩作也拿來出售,他果真是鑽到錢眼裏去了。
正說着小廝就進來回稟,有人來探病。
「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坐一坐吧。」
張輿倒是很想知道李如柏貿然來訪,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卻見李如柏一進來就對張輿和卞壼謙卑的行禮,還十分誇張的帶來各種禮盒。
卞壼呵呵笑道:「原來是給公安兄送禮的。」
張輿不禁調侃道:「你可是拿賣詩稿的錢來買的這些東西?」
李如柏尷尬笑道:「為了幫江湖上的朋友維持生計,我才想了這個法子,所賺錢財我可是分文不取。」
張輿端起茶杯,隨口問道:「是誰告訴你我病了?」
「我在清平街學堂門口遇到盧家郎君,他說要來府上探望張兄,我便多問了幾句。」
張輿飲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睨視着他道:「子諒兄沒來,你倒是先來了,還帶了這些禮,我是該收還是不該收呢?」
李如柏笑容諂媚:「看到張兄身體無恙,李某也就心安了,這禮雖不重,但重在李某的一片心意,只要張兄記得李某就好。」
張輿看他一副奸商嘴臉,便白了他一眼:「這些話說出來連你自己都不信吧。」
李如柏趕忙上前躬身道:「其實我今日前來是為了報案。」
張輿直接道:「那你找錯人了,報案應該去找洛陽令。」
李如柏有些頹然道:「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卞壼好奇道:「到